第28段(1 / 3)

他們兩個人。

宋文走過去靠在辦公桌的桌沿上:“回頭車修好就把你那豪車開回去吧,下回還是多用警車。”

陸司語道:“謝謝。”然後他抬頭看向宋文,“宋隊,你不是怕再撞幾次以後沒車坐了吧。”

宋文搖搖頭:“不是,私車公用不合規定,而是幸好剛才你那車不在,要不然回頭被暴民砸了。”

陸司語低了頭繼續擦臉上的血跡,不再說話。

宋文卻不離開,看向陸司語的傷口:“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別回頭留了疤。”

陸司語隻是被眼鏡片的碎片劃傷了臉頰,那傷口在右眼角下,不太深,現在出血也止住了,他眨眨眼睛道:“我還沒那麼嬌氣,等下副隊回來,我找他借個創可貼就可以了。”要是這麼點傷就要折騰去醫院,他得成整個警隊的笑話了。

“你這才沒來半個月,副隊叫得真熟練。”宋文說著話拉開了自己的抽屜,取了酒精棉簽和創可貼出來,從事刑警工作以後,這些東西他都是常備著的,“你別看傅臨江平時老好人一個,處理這些可是沒我經驗豐富,我來吧。”

陸司語起身看向他,眨眨眼:“宋隊,你不急著審刀老三去嗎?”

宋文道:“讓他們等著去吧。熬一會等下好問。”說著話他伸出手去捏住陸司語的下巴,陸司語下意識想躲,宋文低聲說:“別動!”他用的又是這種不容置疑的語氣,陸司語縮了一下,眼睫抖了抖,乖乖沒動了。

宋文一隻手執著他白玉般的下巴,另一隻手拿了棉球輕輕擦著傷口,那道傷口落在陸司語的眼角下,清秀的麵容沾染了紅色,給他整個人平添了一種危險的氣息。一瞬間又讓宋文想起了之前他滿身殺氣之時,他的心裏越發對陸司語有些看不透了。

棉球一上去陸司語被疼得微微一縮,身體緊繃了,宋文這才反應過來,“好像是用碘酒合適,可是這裏就剩酒精了,忍著點吧,讓你長點記性。”

陸司語沒吭聲,一時辦公室裏沒了其他的聲音,宋文覺得身旁的這個人安靜極了,難以想象就是他在兩個小時以前市區飆車然後暴打了刀老三一頓。他忍不住說:“你這車,今天開得太猛了。”

陸司語低聲道:“我有分寸,要不是那安全氣囊……”

“這叫做有分寸?要是鏡片傷到了眼睛怎麼辦?”宋文說著話,手上用力,擦到了傷口裏麵,這段時間傷口結了痂,現在是要把這傷口融開。

陸司語‘嘶’了一聲,他們兩個貼得有點近,甚至可以聞到宋文身上淡淡的味道,他對屍體的容忍性很高,卻對距離自己過近的活人有點潔癖,難以忍受,但是現在麵對宋文,他對他身上味道並不討厭。

宋文的動作很輕,眼神溫柔,可是痛還是不可避免,傷口再次被酒精融開,好像是在撕開陳年的傷疤。

似乎是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宋文一邊動作著一邊開始碎碎念地說著話:“我吧,開始覺得你這個人挺嬌氣的,餓也餓不得,渴也渴不得,可是後來,我想明白了,你看我這個人,從小到大被我媽慣壞了,廚房我也沒怎麼進過,衣服也懶得洗,什麼事情都隨意了。”

血跡全部被擦去,隻留了一道兩厘米長的傷口,宋文撕了創可貼,小心翼翼地比劃著往陸司語臉上貼:“人的習慣和過去的經曆密不可分,你這麼會心疼自己,並不像是被嬌慣大的,肯定是平時沒人想著這些,才會自己打理,做飯也是自己做,車開成這樣也不怕家人著急。歸根結底,是沒人在意你。”

宋文的聲音很輕,聽到了陸司語的耳朵裏,卻像是心裏忽然灌了什麼東西。

他抬起眼睛看著宋文,有點緊張地舔了一下嘴唇,然後小聲說:“宋隊,今天你和那狗販子對峙的時候……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