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你哥哥死後那麼多天,你才發現他的屍體?”如果之前陳思雪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這顯然是不合理的,他的哥哥重病,她不在身邊照顧不說,經常聯絡的親人,怎麼會在幾天以後才發現屍體?
陳思雪道:“我哥哥因為生病睡眠不好,電話總是按成免提,之前也經常漏接我的電話,加上我那幾天活動多,挺忙的,我開始沒有多想,第三次試圖聯係他聯係不到時,才慌了。”
“你為什麼沒有直接過去找他?”
“我畢竟眼睛看不到,不是很方便。”
“所以這一耽誤,就過了那麼多天?”警察又問,“如果是一天兩天還算是正常,可是這時間……也太久了吧。”
陳思雪沒說話,低頭默認。
審問繼續:“你哥哥租住的那套地下室多大?隻有你哥哥一個人住嗎?”
“地下室是兩室,有一間洗手間,沒有廚房,那裏有時候會有他的病友短租。畢竟那是離醫院最近的地方,就算環境差一點,也好過來回跑來跑去。”
陳思雪記得每次過去,都可以聞到,那個屋子裏有一股發黴的味道,還有一種……很難以形容的味道,大概,是死亡的味道……她的心裏很清楚,陳顏秋的心裏也很清楚,他是在那裏等死的。想到此,陳思雪的雙手又絞在了一起。
“在你哥哥去世之前,和他合租的人你認識嗎?”
“有一些病友和他合租過,很多是臨時住一下,後來……有個叫做張瑞的,那個人和我哥哥關係挺好的,曾經和他住過很長一段時間。”陳思雪照實說了,她知道警方也很快會查到那些。
“你對你哥哥的這位室友了解多少?“
“那個人,我眼睛看不見,沒有見過,他和我哥哥差不多大吧。家裏是農村的,還有個弟弟,所以父母不太想掏錢給他看病,他……病得比我哥哥重一些,快要死了。我哥哥大概是同病相憐,那時候很同情他,給他免了一半的房租,有時候還把自己的藥給他吃。後來,他連房租也付不起了,我哥哥也沒有趕他走……再後來,我聽我哥哥說,張瑞他實在在城裏扛不下去了,就離開了。”
“後來呢,你發現哥哥死了的時候,是誰報的警?”
“那時候因為快過元旦了,我給我哥哥發了短信問他是不是一起跨年,可是他沒回我,後來我又打了他的電話,手機關機。我有點著急,哥哥給我留過房東的聯係方式,我就叫了房東,來到了地下室,一打開門……就聞到了一股臭味……”陳思雪說著話低下頭來,“房東說,哥哥躺在床上,看樣子已經死在地下室裏好幾天了……房東就報了警……”
“雖然這麼說,有點抱歉,但是……你能夠確定那屍體就是你哥哥的嗎?”
“那屍體,躺在我哥哥床上,穿著我哥哥的衣服,哥哥的手機,錢包,鑰匙,身份證都在常放的位置,當時房東和我都確認是我哥哥,法醫也驗過了。說是正常死亡。”陳思雪說著話嘴唇顫唞起來,失去唯一的親人,對她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哥哥曾經是她相依為命的親人。哥哥死了以後,天大地大,她卻隻有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陳思雪抬了一下頭,隨後馬上低頭,微微蹙了眉,低頭咬了嘴唇,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說:“房東阿姨人很好,雖然一直說晦氣,但是還是幫了我不少,幫我收拾了我哥哥的遺物,又幫忙一起給他收的屍,當時看過病曆,公安局查看現場的人認為是病故,開局了死亡證明,屍體於兩日後火化,一切都是按照規矩辦的。”
“那麼他的室友張瑞呢?你們有過聯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