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樹杈折斷的一刹那,當他的身體突然隨著樹杈折斷的同時而落下,他本能的閉上了眼睛,暗想自己一定死定了!可是,他並沒有落在地上,而是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似乎自己已經進入仙界之中的感覺,因為麵前的這個白衣男子,在他的眼中就好比一個仙人一樣的神奇。
一張光潔白皙的臉,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他的高貴與優雅,他是誰?是神仙嗎?
白衣男子沒有什麼表情,隻是用手扭斷了綁在他身上的藤蔓,然後看向了他。
這時他才回過神來,望著滿地的野狼屍體問道:“是你救了我?”問出口已然後悔了,自己都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好在白衣人並沒有在意,隻是點了點頭。
“快離開這裏。”他突然想到也許那個黑衣人某刻正在角落中注視著他們,他可不想麵前這個人出什麼事。死的人已經太多了,他不想再有無辜的人死去了。
月亮不知何時已經掛在天邊,朦朧的月光灑滿大地,在月光中,白衣人的一舉一動似乎更如仙人,田少傑並沒有將他帶離開來,當黑衣人出現的時候,白衣人的麵上還是那樣從容不迫的神情。
“是你。”黑衣人看著他淡淡說道。
白衣人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黑衣人已經抽出了那把殺害無眠山莊二百餘人的巨劍,“把那個孩子交給我,我饒你一命。”
“若是我不交呢?”
“那就隻有死路一條。”他狠狠的說著。
“你能殺的了我麼!”白衣人似乎是在歎氣,接著,驚鴻一閃,那奇光似乎刺透了田少傑的眼睛,他捂住了雙眼轉過了身去。
隻聽劍與劍的相撞之聲一直持續著,耳邊的風聲呼呼,田少傑竟也沒有再逃,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種直覺告訴他,他不能逃,他相信那個白衣人不會敗,他相信那個白衣人一定就是可以帶他回到自己師傅身邊的人。
過去了,天漸漸放明的時候,兩個人的身形已經停了下來,“為了這個孩子,你竟然肯拚命。”
“隻要喜歡,我一向如此。”白衣人的話語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清冷。
黑衣人的身形慢慢後退,“尹豐,不要以為你贏了,我還會再來的。”當黑衣人離開之後,尹豐的劍才入鞘,而他也慢慢的吐出口氣,“袁虹劍!他的手裏拿的竟然是袁虹劍!”
“袁虹劍?與弑血劍齊名的塢堖族聖物袁虹嗎?”田少傑已經站直了身體。
“你知道?”尹豐似乎很驚奇。
田少傑抿了抿唇,“是,父親在世時曾聽過一二,可是如今——!”他根本不想避諱他自己的真實身份,他能來到這裏,不管他是誰都證明他必定早已洞察一切才是,所以他不隱瞞。
尹豐默默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寶劍,弑血劍,若不是有它在手,隻怕他今日早已命喪袁虹之手,弑血劍不是唯一,至少還有一把袁虹,但是世人卻隻知弑血,不知袁虹。
“叔叔,謝謝你救了我。”田少傑感激的望著他。
尹豐輕搖了下頭,然後拉過他的手,兩人一起向前走去。
田少傑也沒有問他要帶他去哪裏!更不知道他將要去哪裏!卻這樣莫名其妙的跟在他的身後一聲不吭,任由他向前走著。
消息在一夜之間傳開,無眠山莊二百餘人全部遭人殺害,莊主田光奇的屍首被人掛於無眠山莊的牌匾之上,門上赫然寫著“殺人者,尹豐也”六個大字。
尹豐的名字突然間成了魔頭的象征,眾人隻知尹豐殺了田光奇,殺害無眠山莊眾人,卻無人去想他為何要做這樣對自己無益的事而引起共憤,死者已逝,凶手也已找到,誰又會去管那所謂荒唐而又可笑的真相,三人成虎,大部分人的觀點就是真相。
當田少傑跟在尹豐的身後聽到了這樣的說詞之後,震驚非常,眼前的人明明就是尹豐,明明他不是殺害無眠山莊的人,為什麼結果卻會是這樣的!
“叔叔,你明明不是凶手,為什麼他們會將事情說成那樣的?”在一間破廟中,田少傑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很難得的,尹豐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他微笑著看向了田少傑,“我救了你,所以你認為我不是凶手,可是別人卻不知道,就像我手中擁有著魔劍弑血,但凶手手上與弑血有著相同性質的魔劍袁虹卻不被人知道,是非早已明了,隻可惜沒有人知道而已。”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