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扔進了柴房,頂替他的名義,和褚風一起作為特使去了踏仙閣。
臨行前,還順手偷走了岑不語的麵具。
“岑大哥那麼多麵具,少主怎麼偏偏挑了最難看的一頂?”褚風盤腿坐在馬上,一臉嫌棄。
“你懂什麼?”傅少禦往他身上丟了顆杏核,“這個透氣,涼快。”
時值盛夏,烈日當頭,如果要戴那種整麵的麵具,非得把他的臉捂爛不可。
“那你可得把兜帽戴好了,”褚風笑嘻嘻的,有點幸災樂禍,“咱們要在踏仙閣住半個多月呢,少主又不能摘了麵具讓旁人看到你的臉,萬一這些時日被曬出個陰陽臉,到時候回家被外公看到,隻怕他老人家胡子都要氣歪了!”
傅少禦嗤笑一聲,又聽褚風問道:“話說回來,外公為何遲遲不肯讓公子出山闖蕩呢?好男兒誌在四方,整日憋在山裏多無聊?”
傅少禦眸色暗了暗,又丟了他一顆杏核:“你怎麼那麼多廢話?現在我不是出山了嗎?”
褚風抱著胳膊,老神在在:“嗯,是出來了,偷溜出來的。”
傅少禦作勢又要丟他,褚風放下腿駕馬狂奔,留下一串豪爽笑聲和十丈煙塵。傅少禦揚鞭追上,鬱結多日的壞情緒被迎風吹散。
在進了踏仙閣看見唐筠後,傅少禦的心情更好了很多。
唐筠三個月前離開塞北,裝作走投無路的落魄小賊,順利混進了踏仙閣,成了一名準殺手。
他們年齡相當,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三個月未見,傅少禦一直擔心他的狀況,現下見了他安然無恙,自然開心。
不過表麵要裝作陌生,有再多話隻能私下偷偷摸摸地說。
安頓下來的當晚,兩名年紀輕輕的特使就按捺不住性子,溜進了唐筠房間。
“不錯啊小唐唐,你在這很受器重嘛,房間比在家時還要寬敞些,”褚風捶了下唐筠的肩膀,把自己扔上床榻滾了圈,故作老成地教訓道,“你可別樂不思蜀,忘了根本啊。”
唐筠踹他一腳:“你給我起來,髒不髒啊!”他給傅少禦倒了杯水,又說,“我不是一個人住,少主你喝完水就趕緊領著瘋子走吧。”
“你跟別人住?”褚風立刻從床上彈起來,“男的女的?”
唐筠剜他一眼:“你上山後,別說姑娘了,母貓見過嗎?”他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那人臉蛋白白淨淨的,比許多小姑娘都好看。”
“喲嗬,”褚風眼珠子骨碌一轉,吹了聲口哨,“那絕影豈不是很危險?”
唐筠一聽這個名字就暴躁,奪過傅少禦手裏的茶杯,不由分說地往褚風身上砸:“你再提他試試!”
“哎哎哎,你幹嘛呀?”褚風眼疾手快躲到一邊,“不提就不提,你別一點就炸成不成?小心眼兒。”
傅少禦蜷了蜷空空如也的手掌,輕聲警告:“你倆小點聲,引來旁人的注意,大家都得死。”
唐筠作勢衝褚風揮揮拳頭,才收回目光對傅少禦說:“少主,我再給你倒杯水。”
“不用了,”傅少禦說,“你如果在這不習慣,就同我們一起回塞北,至於踏仙閣的差事,再尋個牢靠的人來就是了。”
唐筠垂下眼睫,盯著自己腰間的玉玦,倔強道:“不用,這差事沒人比我更適合,我就待在這,哪都不去。”
傅少禦歎了口氣,正欲再勸兩句,耳朵忽然動了動,門外有腳步聲。
唐筠趕緊支起窗子,輕聲催促:“跳窗走,快點!”
褚風一個魚躍龍門率先躥出去,傅少禦緊跟其後,兩人躡手躡腳走遠了些,再恢複正常模樣,佯裝結伴出來賞月,若無其事地並肩而行。
“公子,”褚風努著下巴,往唐筠的屋子門口張望,“快看快看,那個應該就是絕影的未來勁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