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方小銅鏡看得嘖嘖感歎:「千金,你那時候對我怎麼沒這麼大的決心?」
陸千金睨了他一眼:「因為我沒有她這樣笨。權勢對於帝王而言就是人生的意義,如果我讓你一無所有,就算後來我們能在一起,那你也將一直不快樂。」
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做了幹什麼,而且,他以為做禍國妖姬真的很容易嗎?這是需要天分的。
時間走得太快,還沒夢夠甜美,就已經醒來看見冰冷的夜色。
陸千金不知道自己究竟多久沒有聽見晴雨這麼名字了,她就這樣附在蘇妲己身上,一天天變狠毒,一天天變得更會曲意逢迎。那隻雪白的小狐狸,那雙乾淨靈動的眼睛,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她和胡喜媚兩個人在後宮所向披靡,他們的光芒讓黃貴妃王後等人黯然失色。
晴雨好像真的成了傳說中禍國殃民的蘇妲己。
直到她看見伯邑考。
伯邑考和真正的蘇妲己從小青梅竹馬,如果有蘇國沒有被伐,妲己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他這一次來,是聽說了她在朝歌的所作所為。換了另一個女人來,他肯定膽寒,肯定像其他人一樣咒罵她是妖姬。
可是她是妲己!
伯邑考相信她不會這樣的,她那樣好……
他們是在這種場景下見麵的,伯邑考在王上麵前彈琴,而晴雨披著蘇妲己的皮囊坐在王上身邊,依偎著,把手裡的酒餵給王上喝。
一回頭她就看見了麵如冠玉的伯邑考,也看見了他眼睛裡深深藏著的痛惜。
那一刻心神激盪,她幾乎壓製不住體內真正蘇妲己的魂魄。
「額……」她緊緊/咬著牙,卻終究忍不住體內魂體纏鬥的疼痛,痛得滾落在地上。
帝辛麵色驟變,伸手把她抱進懷裡:「妲己!妲己你怎麼了?」
胡喜媚順勢道:「王上,姐姐可能是舊疾發作,讓我送姐姐會浮月樓休息。」
「不!」帝辛抱著她起身往外走:「孤送她回去。」
出了殿門看不見伯邑考的臉了,晴雨才感覺好一點,至少不用再和蘇妲己的魂魄爭搶身體,隻剩下力竭後的虛弱。
帝辛快步抱著她回了浮月樓,把她放在床/上,看著她,眼神帶著溫柔:「妲己,你還疼嗎?」
她閉上雙眼,將眼中的淚意掩去。那是她的,還是蘇妲己的,她已經不想要知道了。她朝他攤開手:「王上,你抱一抱我,就不疼了。」
帝辛欣然,附身把她抱住。天知道她痛乎著從他身邊滾落的時候,他的心尖都疼了。他知道這不應該,可是心疼這種東西,怎麼能忍住?
「妲己……」他在她耳邊低聲說:「別嚇孤,你要長長久久待在孤身邊。」
晴雨點了點頭,眼淚卻忍不住滾落。
帝辛還要有國事處理,沒待多久就走了。臨走之前還吩咐胡喜媚,多陪陪她。
胡喜媚上前幾步,麵容發冷:「姐姐,那個男人不能留。」
晴雨皺眉:「你在胡說些什麼,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你還想裝聾作啞?姐姐,別跟我說你沒聞到他身上有薑子牙的氣味!更何況……」胡喜媚上下掃了她一圈,「那個男人恐怕和原本的蘇妲己有關係。你剛才那麼疼,是蘇妲己在和你搶身體?」
她不說晴雨也知道,隻要伯邑考留在這裡一天,真正的蘇妲己就會失控一天。晴雨緊緊皺著眉:「你和伯邑考是什麼關係?」這話是對體內的蘇妲己說的。
過了一會,她嘴唇動了,發出來的卻是不同的聲音。蘇妲己的聲音近乎淒厲:「你可以做任何事,但是不許你動考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