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有宮女端著托案上前,托案裡擺著小小的瓷瓶,閃著幽幽的冷光。
「賤人!」陳阿嬌甩袖揮落托案,厲聲嗬斥:「你竟敢咒本宮死!」
衛子夫俯身請罪:「是我想錯了,原本以為,館陶長公主去了,公主也也應該再沒心思活下去了。想來,是我想錯了。」
「你說什麼?」
「公主還不知道嗎?」衛子夫做出吃驚的樣子,「長公主已經大去了,是皇上賜死……」
話還沒說完,就見陳阿嬌撕心裂肺地喊:「滾!」
直到衛子夫退出長門宮,陳阿嬌才頹然跌坐在地上。她淚如雨下,喃聲道:「母親……你就這樣把女兒撇下了……」
「娘娘!」浮翠眼中也帶淚,想要去扶她,卻被她推開了。
「你下去。」
浮翠欲言又止,最終噤聲退了出去。
「嗬……」終於隻剩下她一個人了。陳阿嬌笑聲癲狂,許久才停住,然後緩緩伸出手,伸向那掉落的瓷瓶。
「劉徹……劉徹……」這時候呼喚他的名字,究竟是恨多一點,還是其他的什麼多一些呢?
陳阿嬌自己都不想明白。
伸手拔掉塞子,她握著瓷瓶,仰起頭把冰涼的液體倒進了嘴裡。原來□□竟然是甜蜜的,像愛情。
陳阿嬌卒於長門宮,生卒年不詳。
這一生起起落落,徒留金屋藏嬌一詞,成為永久的迴響。
「怎麼樣,有興趣嗎?」幻離看向麵前的陸千金,「去漢朝走一趟。」
「比起這個,我對你什麼時候放我回去更有興趣。」陸千金靠著椅背。麵前這個男人把自己抓到這裡來已經一個多星期了,也不知道嬴政在千金樓裡到底急成什麼樣子。
幻離伸出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回去?不用感興趣,我不會放你回去的。」好不容易才抓到自己身邊,放回去了這麼多工夫不就白費了?「反正你在千金樓裡也一樣在各個時空穿來穿去,和我在一起做同樣的事情,和你回不回去有什麼兩樣?甚至你想要的兩年壽命,我也可以給你。」
她排開他的手指:「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幻離收回手,沒有順著這個話題繼續往下說。靠在椅背上想了想,然後站起身:「趁著現在還沒出發,帶你出去吃飯。」
帶她出去吃飯?陸千金坐在位置上斜睨他:「趙幻離,你是太看得起自己,還是太看不起我?你以為憑你真的能困住我一輩子?」
幻離根本不理她,拉起她就往外走。「中餐還是西餐?」
「趙幻離!」
「不說話就我做主了。」
她徹底沒脾氣了:「中餐。」
趙幻離有錢,帶她去的地方金碧輝煌,差點把她的眼睛閃瞎了。
「果然這年頭都是反派比較有錢,在君悅吃一段飯,普通人家都能過一年了吧。」
看她感慨不已,趙幻離走在她兩步開外,帶著她往包間走,「你千金樓裡隨便拿出來一樣東西,就夠普通人家吃一輩子了。」
「那不一樣,我那些東西是老祖宗留下來的,那是精神你懂不懂!」白了他一眼,「說了你也不懂。」
「……」
進了包間後趙幻離就開始點菜,壓根沒問她的意見。
等到服務員走了,她就開始冷嘲熱諷了:「一點都不懂什麼叫紳士。」
幻離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整張臉好看得不可思議。「我隻對自己的女人紳士,怎麼,你已經決定要做我的女人了?」
陸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