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輕輕開口,聲音冷得像冰。

“他是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存在。”

“啊,抱歉。”

看著卡洛斯冷凝下來的眸子,以及肉眼可見的滿臉厭惡,會意錯了的沈輕舟有些愧疚與慌張。

“我以為你很喜歡他,所以剛剛才那麼說的,抱歉……”

“沒事的。”

卡洛斯搖了搖頭。他注視著沈輕舟略帶驚慌的眸子,鄭重地許下了一個諾言。

“不論何時,無論何事,你永遠都不需要對我說對不起。隻要你願意,你都可以對我做任何的事情,無需愧疚,期限永恒。”

沈輕舟並不知道自己剛剛被許下了一個怎樣了不得的諾言,他隻當是家裏的小朋友在哄他,便隻是笑了笑,溫聲軟語地說道,“好。”

看著沈輕舟笑意盈盈的眸子,卡洛斯皺了皺眉頭,心底裏升起了一股煩躁。

或許是因為最初見麵的時候他的演技太好,初印象紮下之後,沈輕舟看他的目光總帶著幾分慈祥。

總是這樣,就連他之前在星網上堪稱直白的表白,在明了了身份後,沈輕舟也能把它當成小孩子之間的玩笑。

心底的煩躁與不甘翻騰,卡洛斯注視著沈輕舟白皙的臉,突然湧生出了將一切都攤牌了的欲-望。

他不想再當那該死的、沒有威脅的小孩子了,他要讓沈輕舟知道他早已成年,對他擁有著怎樣熾熱而又磅礴的渴望。

“舟舟。”

“嗯?”

看著沈輕舟的清澈雙眸,卡洛斯的喉頭滾動,啞聲說道,“我有事情,想和你講。”

與此同時,數百光年外的帝都星裏,一道陰冷的聲音在狹小的地下室中不斷回響。

“可惡啊,為什麼,為什麼濁化的程度又倒退了!!”

身穿華服的男子狠狠地錘擊了一下桌子。在他的大力錘擊之下,白玉桌中間的容器也隨之一晃。

透明剔透的小人偶在汙濁的血液中上下沉浮,黑紫色的雜質一點一點地向它滲透過去,卻又悄悄地被它體內無形的力量化解了。

“可惡啊!”

“為什麼他的命,就那麼硬!我就不信了,還真的搞不死他!!”

陰森地注視了一會兒小人偶,華府男子麵色扭曲地說道,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你之前說的交易,我答應了!”

“這絕對是您做過最正確的決定之一,閣下。”

伴隨著他的話落,封閉的小密室中,突然出現了一抹漆黑的身影。

將眼底的那絲焦灼掩去,黑衣人走上前去,從袖口中掏出來了一小管試劑,隨後向呈放著小人偶的容器中倒去。

那試劑大體呈死寂的漆黑,期間還混雜著一些血紅的血絲。

那血絲仿若有生命一般,在試劑管中不斷地遊弋著,看起來很是滲人。

呲——

在試劑倒入的那一刻,原本容器中黑紫色的溶液翻湧了起來。在容器的上方,升騰起來了一股灰黑色的煙霧。

黑衣人早在傾倒完成之後,便疾步後退。他看著升騰起來的灰霧,眼中滿是忌憚。

而那個華府男子則猶如沒看到一般,仍舊站在白玉桌旁。

他的目光緊盯著容器。

看著那些血線在遊弋了一會兒之後,紛紛朝著小玉人偶衝去,不由得發出了一陣暢快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下-賤婊-子生的雜種,也敢和我搶東西,你也不想想,你配嗎!”

眼看著那華服男子吸入進了一些灰色煙霧,角落裏的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嘲諷,看過去的目光猶如在看一個傻叉。

微微地躬了躬身子,黑衣人如同他來時那般,瞬間消失在了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