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覺一批新來的同門裏有好幾個相貌出挑的美人之後,當即一甩牛頭,為這些美貌師妹做牛做馬起來,整日都能看見一頭幾人高的大野牛背著一大堆行李在洞府內外亂轉。
說實話,憑借這種為美人不辭勞苦的精神,也難怪他日後能混成妖界第一情聖,即便有悍妻在堂,也能招得一堆女妖心折。
但李凝身邊並沒有像王大牛這樣的人,一是她如今居住的洞府乃是菩提道祖特意關照過的,乃是最佳的地段之一,洞府周圍住的無不是在菩提門下學藝多年的仙人,二是李凝自從開始修道之後,便極少出門了。
她實在是個耐得住寂寞的人。
李澈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他一直覺得如果可以,菩提道祖應該是很想把他趕下山去的,之所以沒有這麼做,大約是年紀大了,看開了許多。
李澈從菩提道祖的態度判斷,不論他原本是個什麼樣的人,至少不會是什麼好人。
雖然這並不令他感到意外。
人世浮沉上千年,李澈的心態是很奇怪的,他不交朋友,不戀女色,幾乎沒有和任何人更進一步的想法,被他記在腦海裏的人,大多是和李凝有關,至於那些隨從下屬一類,李澈是半點不放在心上的。
更久遠一些,當他還是個普普通通的元京少年時,他對那個將他和阿凝撿回家中悉心養大的養父李老爹,除了一點基本的感激之情,他的內心其實是沒有太多感覺的,隻是他不會和李凝講。
但要說他天生感情淡薄,他是不信的,他對著阿凝時,心腸是那樣柔軟,見她高興,他就跟著高興,見她難過,他就跟著難過,就像是傾注了所有為人的感情一樣。
李澈最終得出了好幾個結論,但他沒想到答案會來得這麼快。
入門修道的第一步是開啟宿慧。
簡單來說,就是讓人記起所有的前世,將全部記憶梳理完整,人才真正成為一個完整的人,也因聚集起了所有前世的精神力,才能夠進一步煉氣入體,打熬根基。
李澈天生碎關元,到了斜月三星洞也是一樣,因丹田碎得厲害,他壓根沒有辦法煉氣,菩提道祖斜睨了他一眼,並沒有幫助他的意
那那那那那個玩意能喝嗎?
李凝陽倒吸一口涼氣,差點以為這個入了妖道的師兄準備殘害血親了,張了張嘴,說道:“師兄,你要不要看看鍋裏……”
李澈有些奇怪,打開鍋蓋,隨即就和鍋裏那隻死不瞑目的雞對上了視線。
他甚至忘記了拔毛。
李澈又掉了一滴眼淚,把鍋蓋蓋上了。
李凝陽猶豫著說道:“如果師兄有什麼傷心事,還是找個人說出來最好,凡事最忌諱憋在心裏,憋久了反倒叢生心魔,不利修行。”
他這些日子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這樣的活計了,菩提門下的弟子本性自然是沒得說,但人各有脾氣,有的師弟頭一次離家,聽聞要修行十多年才能下山,整日哭著說想家,有的師妹在山下訂好婚事,這會兒突然入了道門,斷了情緣,也來找他傾訴,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李凝陽已是準備硬著頭皮聽一聽李澈的心事了。
不想李澈聽完他的話,沉默片刻,說道:“你說得對。”
然後就起身換了一件衣裳,離開洞府去了。
李澈原本是準備去找李凝的,走到半路上,腳步一轉,直接去了菩提道祖的住處。
菩提道祖正在和人下棋。
李澈來時,隻能看見菩提道祖的慈眉善目的模樣,他對麵那白衣人分明坐得極近,卻像是隱藏在雲霧裏,看不分明,隻能從那下棋的手上分辨出是一位男子。
李澈並不打攪,立在一處等待。
菩提道祖又下了幾步,忽而開口道:“你過來替為師下吧。”
李澈看了菩提道祖一眼,幾步上前,目光落在棋盤上,當即明白過來菩提道祖為什麼有此一說。
因為棋局很明顯一邊倒向了對麵的白衣人。
李澈搖搖頭,說道:“棋局已死,沒有轉圜餘地。”
菩提道祖隻看模樣,應當是很會下棋的,但他本人卻是個再臭不過的臭棋簍子。
那白衣人似乎是看了李澈一眼,便笑道:“那就重開一局,你我多年未見,想來也無話講,手談最好。”
李澈也不客氣,直接落座。
說是手談,當真是手談,之後白衣人一言不發,李澈也專心棋局,黑白子來來往往,不多時李澈就贏了。
白衣人道:“再來一盤。”
第二盤仍舊是李澈勝。
這下不等白衣人說再來一盤,李澈直接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