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因為你們這是鄉下,我不習慣嗎?你們也沒見來個人幫幫我的,這事兒能全怪我嗎?”

劉嬸子張目結舌,甚至都氣笑了:“祁欣馨啊祁欣馨,你這人真是有意思,我們先來扯扯你在我們家這麼幾天,吃我們家的喝我們家的,還都要好東西,比新娘子吃的用的還好,你又給了我們家裏帶了啥?”

她不說這些東西還好,一說起這些日子吃的用的來,祁欣馨火氣更大了:

“這就叫吃的用的比新娘子還好了?這些東西我在我家根本就不稀罕用!我在家洗完臉都要搓蛤蜊油,晚上睡覺之前還要用熱水泡腳,泡腳盆和洗臉盆都是分開的,在這裏可好,洗臉洗腳都得用一個盆!吃飯也是,啥飯啊,一點兒油水都沒有,除了窩窩頭就玉米疙瘩,一點兒都沒把我當客人的!”

劉嬸子冷笑,看向劉濤:“這就是你媳婦兒娘家親戚的態度?我家大寶可是差點兒就沒命了,你說咋辦吧。”

劉濤也覺得祁欣馨的態度太過分了點兒,太不講理了點兒,他瞪祁欣馨。

“你怎麼說話呢?!”

祁欣馨瞪她堂姐:“姐!你看看你家男人!我又不是故意的,也都道歉了,這事兒揭過去不就行了嗎,明明是你嫂子她們不依不饒的,你看姐夫,他也凶我!”

祁欣馨的堂姐兩相為難,可她很快也做出了決定。

畢竟這兩邊差的有些遠。

祁欣馨是她見麵次數不怎麼多的,不太親的堂妹;劉濤可是要和自己共度餘生的男人。

她深吸一口氣,堅定的站在了劉家這邊,痛心疾首地說道:“欣馨,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是,你是城裏人,金枝玉葉,可我們也已經拿出來自己最好的東西來招待你了,你在這邊也住了幾天了,你看看,有誰家的姑娘整天不幹活就隻負責吃喝玩樂的?”

祁欣馨沒想到自己堂姐竟然不站在自己這邊,她氣短了一下,隨即又理直氣壯起來:“葉荷不就什麼都不用幹嗎。”

“人家啥都不用幹,那是人家當爹媽的心疼自家姑娘,可你和我們家是什麼關係?我們家憑什麼養著你?”劉嬸子白眼翻得要上天,她算是看出來了,這祁欣馨平日裏看著還挺好,其實骨子裏麵是個王八蛋,和這樣的王八蛋計較,除了氣死自己,啥好處都落不到的。

不過,很快就有人能來替自己出這口惡氣了。

劉嬸子頓了頓,冷哼一聲,轉過身去進了屋,留下一句意味深刻的嘲諷:“你覺得自己沒錯是吧?行啊,我給小叔子麵子,不和你計較,你還是想想一會兒人家葉家王家來了你怎麼說吧,他們兩家可不是好說話的。”

祁欣馨原本還沒想起來這茬,劉嬸子一提起這兩家來,她才恍然大悟,想到了當初被自己牽連掉入水中的兩個孩子,臉色頓時一變,急急忙忙站起身來:“姐,他們兩家都在哪裏?我現在過去賠罪還來得及嗎?”

主要就是葉家。

王家,祁欣馨還真沒放在心上。

當堂姐的以為她是良心發現了,正準備開口告訴她兩家的地址,就聽得劉家院門外麵傳來一陣喧嘩聲,關的緊緊的院門被人一腳踹開來,王屠戶的八兄弟手裏扛著家夥什進了院子,左右張望了一番:“你們兩個哪個是在河上放鞭炮的?”

兩個女人嚇得高聲尖叫,劉濤隻能硬著頭皮迎上來:

“幾位大哥,咱們有話好好說,那個,我那個堂小姨子,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不懂事兒,不懂咱們這邊的鞭炮到底多大威力的,我替她給各位大哥道歉,行不?”

說話間功夫,王屠戶這個正主從後麵進來了,身上的氣勢那叫一個嚇唬人,手裏那把殺豬刀鋥光瓦亮,葉白川站在王屠戶身邊,盡管手裏隻拿著把鞭子,劉濤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漫不經心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