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白果會嫁人,離棗溝村遠遠的,她再也見不到白果了,田漁便覺得心裏麵一堵。
小姑娘有了空前的危機感。
她也顧不上休息了,連忙抓起課本來,把杯子裏的涼茶一飲而盡,重新打起精神:“繼續學習!”
她要上進!
她要努力!
她要和白果一起考京城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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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的挖掘機和拖拉機晝夜不停地工作,山路終於在泥石流發生後兩個星期被重新開辟了出來,三個城裏人總算能離開村子了,分別在即,幾人竟然生出了不舍來。
白果倒是沒有什麼好不舍的,她看的很開,知道這些人從來就是不屬於這個村子的,除了學習時候和這三人有些來往,其他時候根本就不怎麼和他們接觸,倒是性子相對來說更單純開朗的田漁,在閑暇時候沒少帶著他們在村子裏轉悠,聽說他們三個要走了,還特意拉著白果去送行。
想著好歹也是認識一場,白果也就隨她去了,原本以為隻是簡簡單單的送行,哪成想她卻看出來了點兒端倪來。
紀浩宇看田漁的眼神,可不是看普通朋友的眼神。
白果當時心裏麵就咯噔一聲。
她不好意思和田漁確認情況,便咳嗽一聲,趁著柏驊和趙中傑看過去的時候,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悄悄掃了那邊的二人一眼,柏驊和趙中傑先是一愣,緊接著都笑了,兩人咳嗽兩聲,走到白果身邊來,忍著笑意問她。
“你今天才看出來?”
感情這不是一天兩天了?
白果皺眉,努力回憶過去兩個星期裏他們兩人的相處,越回憶就越覺得當初的自己真是眼瞎,竟然硬生生把這紀浩宇對田漁的追求當成了哥哥對妹妹的疼愛,錯過了打死這隻偷吃白菜的野豬的最佳機會。
現在,看田漁的神色,明顯也是對紀浩宇上了心,不過小姑娘家家單純,情呀愛呀的她應該暫時還是沒有的,隻是單純把紀浩宇當成了投緣的朋友而已。
自家的小白菜,還沒有被豬拱了。
想到這裏,白果的眉頭才放鬆下來,她瞪一眼這兩個明顯早就知道情況的家夥,語氣凶巴巴地。
“我們田漁是個單純的好姑娘,如果紀浩宇隻是打算玩弄少女的情懷,可千萬別怪我不客氣!”
要是紀浩宇真的讓田漁傷心了,白果真的打算直接出手斷了他的孽根。
一個是剛認識了不久的露水相逢的朋友。
一個是認識了好些年的青梅小夥伴。
到底應該偏心哪一個,白果還是有數的。
所以,小白果是真的在凶巴巴又一本正經的威脅這三人。
隻不過,她這幅格外正經的威脅在柏驊和趙中傑眼裏卻仿佛一隻軟綿綿的小兔子在努力豎著耳朵,紅著眼睛虛張聲勢。
可愛的緊,毫無威懾力。
沒辦法,白果的這幅麵孔實在是太有欺騙性。
明明是能血濺三尺的大佬,卻長著一張軟軟糯糯無比乖巧的麵孔,巴掌大的白皙小臉,水汪汪的清澈大眼睛,睫毛又長又濃密,鼻梁高挺,梳著一副高馬尾,乖巧軟糯得讓人心裏麵都軟得一塌糊塗。
誰能把這樣的一張臉和大佬這兩個字聯係在一起呢。
別說是幾個沒有多少社會閱曆的半大毛頭小夥子了,就算是見多識廣的大領導,在這樣的一張麵孔下也容易翻船。
柏驊和趙中傑隻以為白果是為了給小夥伴撐腰才故意做出這麼一副奶凶奶凶的樣子的,心裏麵隻覺得她實在是可愛的很,加上他們也對自家哥們很是了解,知道他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為了讓白果安心,兩個毛頭小夥子當場就發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