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笑了下:“其實也沒什麼耽誤的,那上麵的內容,我已經都背下來了。”

我已經都背下來了。

背下來了。

了。

柳曼那顆原本愧疚不安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她甚至給白果翻了個白眼兒,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捧著筆記本的動作是那麼輕柔,眼神也不自覺地瞥它們一眼,再一眼。

“那,那我就真的帶回家去看了啊?下學期開學再給你帶回來了啊?要是在假期裏,你因為沒有資料成績下降了,我可不管啊!”

她頓了一下,到底是覺得霸占人家的學習資料整整一個假期不是個事兒,又說道:

“要不然,你還是給我留一個地址吧,我回去以後第一時間抄寫一份,然後把你的複習資料郵寄給你。”

白果便把棗溝村葉家的地址和她說了一遍,柳曼聽得很用心,生怕自己寫錯了,她還用隨身攜帶的簽字筆寫在了自己的手心上,對過了地址,不放心地叮囑道:

“聽說你們大山深處交通不方便,發過去的信件什麼的都要過好些日子才能收到,你記得在假期裏麵多去縣城的郵政處問一問啊。”

大山深處交通不方便?

白果一怔,緊接著反應過來,雖然如今的棗溝村已經有了直通縣城甚至省裏的瀝青馬路,可並不是所有的村子都能這麼方便的,柳曼也沒有去過棗溝村,對於棗溝村有這樣的錯誤認知也是人之常情。

白果也沒有和她硬解釋,隻是衝著她眨了眨眼。

“就是因為不容易,所以我才要好好學習,好好搞研究,爭取讓整個華國的農民都能過上幸福快樂的小□□活啊。”

她也是真的這麼想的。

農民的生活,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葉家,甚至整個棗溝村的農民能有如今的生活水平,完全是托了她們三個修真者的福,其他地方的農民,仍然是麵朝黃土背朝天,一年三百六十五,風吹日曬,烈日炎炎,才能勉強維持一家的生活,倘若碰上天災人禍,那對於一個農民家庭來說又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白果見過真正貧困的農民。

那還是她穿越過來之前的故事。

初中時候她叛逆過,被選中當做變形記的城裏主角,送到了貧困落後的鄉下去,那裏的人們年收入隻有兩三千塊,一年到頭都吃不起幾次肉,穿的是城裏人捐助的舊衣服,有的甚至已經打了好幾個補丁……

那些地方的人,並不是不勤勞。

惡性循環而已。

華國太大太大了,一線大城市已經平地起高樓時候,十八線落後的山村裏還有孩子為了一口豬肉美的十天半個月睡不著覺;大學生都已經漸漸貶值的時候,村裏還因為誰家孩子考上了高中而大擺宴請;城裏孩子三歲開始上補習班,村裏孩子在學習之餘還要幫著家裏打豬草,做農活……

村裏人的孩子毫無競爭力。

久而久之,隻能越來越窮。

棗溝村要比她記憶中的那些村子好一些,可白果知道,倘若沒有自家父親,沒有自己,棗溝村的結局並不會比那些村子好上幾分。

想著那些村子的場景,白果歎口氣,忍不住看了柳曼一眼。

那眼神中包含的期待和其他情緒,柳曼現在還看不太懂。

“我的筆記都借給你了,你可一定要用心鑽研啊。”

那裏麵不僅僅有平日的課堂重點,還有她關於靈力轉科技運用方麵的一些初步想法,她甚至已經把顯微鏡下觀察到的靈力分子用科學方式解讀排列了一遍,倘若柳曼能把這些內容也研究透徹,萬一在還沒有研究出成果的時候,她就不得不和老父親一起離開這個世界了,也有人能夠接手自己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