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實施了諸如扇耳光等侮辱性行為,畢竟沒造成現實性的嚴重損害結果。依據法律法規, 警察也隻是對鄭娜四人進行了訓誡,再者調解幾方家長的矛盾, 讓賠禮道歉和進行金錢賠償。
鄭娜幾方的家長當然一百個願意。他們還以為自己的孩子要進少管所了呢!這猛地聽到不用蹲局子, 連拘留都沒有,高興得跟個什麼似的。
要真進了少管所,她們這一生算是毀了。哪怕以後出來了, 走到哪兒都會被人指指點點的。現在還好, 不過花點錢的事兒,就當破財消災了。
幾方的家長同時鬆了一口氣, 表示願意接受調解方案。他們表完態, 立馬緊張兮兮地盯著喻裴與喻錦年,生怕他們不饒不休。
喻家家大業大,他們幾方所有的家產加在一塊兒,隻怕也入不了喻家的眼。用金錢來和解, 喻家會同意嗎?
連著鄭娜幾人也是忐忑不安,攪著手指等著喻家的反應。
過了好一會兒,喻家沒人開口說話,所有人都以為這事是不能善了了。可此時,喻裴卻突然笑了,說道:“喻家同意了。”
不僅是鄭娜幾人的家長,就連站在一旁的喻錦年都覺得不可思議。但看著兒子不達眼底的笑意,他還是選擇了沉默,算是默許了喻裴的說法。
喻家這麼容易就鬆口了,周薇的家長非常感激,到鄭娜、王瑩與黃琦的家長卻敏銳地嗅到了危機。
他們本就是商人,做生意的哪有頭腦不好使的人?喻家越是輕輕揭過此事,他們越感覺其中有詐。
但喻裴笑眯眯的,他們又沒有辦法直接問他憋了什麼壞水,隻好自己悶著頭瞎琢磨,時時刻刻提心吊膽,就怕下一秒什麼事情就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調解工作這麼容易就完成了,警察同誌都還愣了一下。按照他們以往的經驗,受害人的家屬是一定會鬧起來的。結果這位卻是沒有,還真是怪哉。不過這都不是他們該管的了。
還有些後續流程需要走完,喻裴將喻錦年留在那兒處理,自己腳底抹油先跑了。
大概是做完檢查準備回家了,等喻裴到醫院的時候,池染染已經收拾好了。身上遮的嚴實,他隻能看到小姑娘嘴角的淤青。
看到他過來,小姑娘怔愣了片刻,慌手慌腳地拿起手邊的鴨舌帽就扣到頭上,還刻意將帽沿壓得低低的,生怕被人看清臉上的傷。
“屋裏頭,戴什麼帽子?”喻裴三兩步邁了過去,將小姑娘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
被一下子摘了帽子,池染染難為情得很,微垂著眸偏過頭,小聲道:“醜。”
“不醜。”喻裴道。同時捏上小姑娘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再次神色認真說了一遍:“不醜,你怎麼樣都好看。”
那一刻,池染染的心跳快了些,拂開喻裴捏著自己下巴的手,心虛地“哦”了聲。
“讓我看看你的手。”說著,喻裴不顧小姑娘的意願,強行將她的袖口挽了起來。
被處理過的傷痕毫無預兆暴露在空氣中,讓他的手猛地縮緊,隱藏在眼底的寒意更深了。
“是不是很痛?”喻裴將小姑娘挽起的袖口又放了下來,輕聲問道。
池染染迷茫著一張臉,非常誠懇的小幅度點了點頭。
“沒事了,以後都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喻裴摸了摸小姑娘的頭說道。
這句話既是安慰,也是承諾。
他從來都不是什麼良善之人,既記仇還小氣。以德報怨、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些詞,從來都不在他的字典裏。
人恒犯我,我必百倍還之。
既然法律是這樣規定的,他和不和解其實意義不大,再怎麼鬧也捅不破天。依然如此,那就在法律框架之下,用自己的方式討個公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