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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陳俊逸和劉勇烈別出心裁,是夏夜裏在水潭邊的草地上,經過了那刻骨銘心的第一次的。
兩人蹦蹦跳跳的,來到山林中的水潭邊。方圓左近,再無第三人。夜神美,神雲仙霧的。銀色的月光柔和。夜鶯的鳴唱,像珠子在有水的玉壺裏,做著各式各樣的滑滾。真良辰美景!
俊逸一身白衣,皮靴則漆黑,盈盈而笑,飄逸而純真。麵對平如鏡的潭水,他兩手把著後翹的臀部,欣賞著自己的倒影。一身黑衣的勇烈在旁道:“分明是一個翩翩美少年!”俊逸不言,口裏什麼也沒有,卻像含著糖一樣,甜甜地嚼著。
兩人脫衣下水,喊著“爽快”,嬉笑打鬧起來。
真誠和激情,貫穿了陳俊逸和劉勇烈的整個生命。無論嬉笑怒罵,他們隻要輕輕一碰,就能碰出火花來。
劉勇烈突然呆呆地看著陳俊逸。他之美,使他身上的血液都似凝固了。陳俊逸撫了撫他頭發,端詳他半晌,突然眼光如火,是也為他的奇俊而震動,然而俊逸眼裏那美麗的光芒很快顫栗起來。勇烈給了他一拳道:“怎麼了?”
“怎麼了?怪了。你打我,疼是疼,疼得美。你再打!”
“不敢打了。打哭了,我拿什麼逗你樂?”
俊逸涎著臉道:“你怎麼會沒有逗我樂的?”
勇烈半晌沉默。
“沒意\
劉支書冒著被撤職的危險,和公社主任吵了一架,把吳金梅安排進了城。大隊的知青們知道後,幾乎沒抄了劉支書的破家。吳金梅為此很感激老頭子,所以老頭子來求她,滿口答應。
劉家在城裏沒親戚。勇烈到機修廠報到時,順便提出了住宿問題。辦公室主任道:“廠子大前年還是30來人,現在已70多。職工宿舍又沒新蓋,新來的人沒辦法安排住宿,隻好在外麵租房了。”
勇烈攢的錢,調動花來花去,現在手頭隻剩幾百元。山裏的窮父母,供他上大學已出盡了血,他哪好意思再向他們伸手?確實沒錢租住處。於是便借父親積的那點德,去求吳廠長。那慈悲女人連連道:“好說,好說。坐,坐!”讓他坐在靠門一邊的沙發上,自己出了辦公室,向人喊:“老李,到車間叫陳俊逸來一下!”
不一會,一個小夥子進了廠長辦公室,沒有看見勇烈,徑直走到辦公桌前問:“廠長叫我?”勇烈隻看見他的背影,穿著一身勞動布工作服,微胖的身材,並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有個小事。新調來一個小夥子,沒處住。反正你一個人住著,讓他和你住住吧!”
“好我的吳姨,廠長大人,饒了我吧!你明知我元旦就結婚,隻剩一個來月時間了啊。”
“不影響你結婚。多則幾十天,少則幾天,我就會給他在集體宿舍調騰出一個床位來。勇烈,你被褥用具大概還在家裏吧?咱們是禮拜天廠休。今天禮拜五,你不用回去了,先跟俊逸混一混,明天下午再回去。休假來帶上!”
勇烈站起來,俊逸也回過身。兩人一時都愣住了。半晌,勇烈先伸出手。
“劉勇烈。”
“陳俊逸。免握手,我手上有機油。”
俊逸擺著手說。他手指上戴著訂婚戒。指甲細瓷一樣光滑白亮。勇烈道:“像在哪裏見過你。”吳廠長笑道:“怎麼可能呢?夢裏見過吧?”
勇烈不好意思地微低下頭。原來他13歲第一次遺精,夢裏的她跟俊逸很像。因為是第一次,所以記憶深刻,忽然就想起來了。俊逸是男人身材女人臉,臉龐油畫般鮮亮,閃著柔和、米幻之光,特別是臉蛋上那兩個笑靨,讓勇烈看上去極和善可親。
俊逸打量著勇烈,也似在哪裏見過:臉白皙,顴骨微凸,高鼻梁,大花眼,眉烏黑修美,睫毛又密又長。仿皮黑夾克很短,一動就露出了寬皮帶。牛仔褲前襠,凸著好大一塊子。禸體絕對雄險、性感,而神情又分明透著內心富於詩情、畫意、音韻。
吳廠長道:“他是我鄉下表叔的兒子,城裏沒哥們。我忙,照顧不上他,交給你了,要像對待哥們一樣對待他。”俊逸向勇烈一笑,臉上的笑靨深深,回身向吳廠長道:“放心!我呀,言出如山!為討好領導,我情願一輩子照顧他!”
“放屁!我能當一輩子你的領導嗎?好,下班的時候,你到生產技術科去領勇烈!”
俊逸點了點頭,向勇烈一笑,便去了。吳廠長也領著勇烈去技術科報到。不想那俊逸又回過頭來,向勇烈一笑。勇烈在心裏道:“這小子有意思,向我三笑了,笑也蠻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