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裏煙味濃得象要發生火災。
他臉色陰沉的看著我,瞪著一雙血絲布滿的眼睛,問我昨夜去了哪裏?
其實兩個人鬧到這個份上,真的沒什麼意思,我一邊渴望他的關心,一邊又憎恨著他還關心著我。
怎麼的,兩頭都想不拉下?我心裏冷笑。
我抬出麵具武裝到牙齒,咧嘴一笑,說:“有點事,辦完剛回來。”
他抬抬下巴示意我坐,說:“我們談談好嗎?”
醫院的床裏又冷又硬,加上又要看住吊針防止進空氣,我幾乎一夜沒睡。
我擺擺手說,晚上吧,我很累了,我想睡一會。
他冷笑,“出去鬼混了一夜?幹嘛還要回來?”
我有些不耐煩,“我說你管得著嗎?我們昨天已經分手了!”
他砰一聲跳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那是你說要分手,我還沒答應!隻要我沒答應,你他媽的就別想分!”
我沒理他,換上拖鞋直接往臥室裏麵走。
他斜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往沙發上拉。
我吊水的手正好是右邊胳膊,本來又僵又硬又痛,被他用力一拉,我不由痛得叫出來,眼淚花花的包在眼睛裏轉。
他急忙鬆手,拉著我的手,看到上麵有些青腫,還貼著膠布,趕緊問我:怎麼吊水了?發燒了麼?說著還摸摸我的頭。
要是換成以前,我肯定立刻就賴到他身上撒起嬌來,可是自從昨天他說他要結婚之後,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假惺惺的要命。
“沒事,我昨天在浴缸裏睡著了感冒了,剛才去了醫院。”我說著甩開他的手,站起來準備回臥室。
他一把抱住我,抱得很緊,久久不開口。
我沒有力氣掙紮,或許是我還貪戀他的懷抱,反正我沒有反抗任他抱著我。
過了一會,他靜靜的開口說:“淺淺,我知道這兩年你特委屈,我基本上也沒管過家裏,我忙得忽視了你,我知道你很怕孤獨,喜歡有人陪,可是我也沒辦法,我也很想陪著你,但是確實事情太多太忙,我想再拚一把多賺點錢,以後我們就都不工作了,我陪你到處走,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去海邊麼?不是一直想去埃及看金字塔麼?我不努力賺錢,怎麼能實現你的願望呢?現在能碰到賺錢的機會,我當然不能放過,你也知道的,有時人發財,不是光靠能力,還得靠運氣和機會,我覺得現在這機會真的不錯,也許做好了,過幾年,我就可以陪你到處走了。淺淺,你再忍一年可以麼?一年就好。”
媽的個混蛋,你現在來煽情?你這話說給誰聽啊?我心裏慢慢積聚著憤怒,你下個月要結婚了,你這邊還跟我說以後我倆怎麼怎麼樣?你當我是什麼?金屋藏嬌麼?
我不想說話,因為我沒有力氣跟他吵。
也許他會跟我說,淺淺,我結婚也是沒辦法,家裏逼著的,我就是和她走個形式而已,隻要生了孩子,我也算對父母有個交代了,你放心,我還和你在一起,我們什麼都不會變。
這樣的事,在圈子裏多的是,可他看錯了我,我也有驕傲。
他看我沉默著不說話,鬆了鬆手,看著我。
我別過臉去,說:“潘勇,真沒必要這樣委屈你自己,你忘了以前你是多麼驕傲一個人麼?低三下四,實在不是你做事的風格。再說了,潘勇,是我對不起你,我外麵有人了,分不開了,我喜歡他,我想跟他在一起,分手吧,就算是成全我。”
我眨了眨眼睛,把湧出來的淚水逼回去。
聽得他把牙齒咬得格格做響,我閉上眼等著他的一巴掌。
他很久沒動,然後說,“淺淺,如果你是生氣我結婚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這隻是個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