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命憋住笑,到底還是不太能忍住,肩膀已經開始發抖了,帝台想自己這小師侄還真一點沒變,依舊是白紙一張,到哪裏都能被人看穿。
蘇袖極具殺傷力的一針見血,讓樓澈頓時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隻能紅著臉可憐巴巴望向紫丞,祈求心上人的同情。
然而紫丞這邊的辛苦程度絕對不亞於帝台,而且樓澈此時這模樣,怎麼看怎麼像一隻大型獵犬,又可愛又可惡又可憐,“樓兄……”
樓澈頓時興奮地豎起耳朵。
“……”強自保持鎮定情緒,紫丞費了好一番力氣方才忍住沒笑出聲來打擊他,“你還是出去吧。”
一聲令下,樓澈終於完全泄了氣,被蘇袖順勢拖出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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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出鞘,果不其然,帶出一張小紙條。
展開,上麵簡單寫著兩行字。
帝台看著紫丞驀然凝重下來的神色,心下也隱約有些不好的猜測,“是什麼?”
“……”緊緊捏起,片刻之後鬆開手來,宛如碎雪般的紙屑紛紛揚揚飄落在地,“血池令被刑天偷走了。”
“什麼?!”帝台大吃一驚,“血池令?不是藏在落仙穀中好幾年了,他怎麼能找得到的?”
“是首輔,”紫丞解了他的疑惑,“從千華山出來後,我們即有共識,現在並不是棄暗投明的好時機,刑天那邊情況叵測,仍需首輔周旋其中,所以,他現在不能不按刑天的要求辦。”
“血池令……”帝台喃喃道,眉心微蹙,尋思中那種模糊的不安更加明顯了,“丞兒,這件事處處透著蹊蹺,而且顯然是針對你的,我看你還是先不要出麵的好,且容我去調查一下流影門。”
“不,”紫丞搖了搖頭,“我倒覺得這或許是個轉機,讓我們看清刑天那家夥真麵目的好機會。”
“太危險了,”帝台看見他唇邊忽然漾起那一抹冷笑,帶著平日絕不可見的陰狠,心頓時往下沉了沉,“丞兒,你可是真的想清楚了?血池令就相當於你,武林中人不認落仙穀主,隻認這血池令,刑天或許會利用它讓你成為眾矢之的。”
“我並不這麼認為,”紫丞直視帝台,“雖然我恨刑天入骨,但他的目標卻顯然不是落仙穀,我仔細想過了,這號仇人莫說是我,就連爹當初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而且,這三年來他有的是機會置我於死地,卻一直藏身到現在,實在令人費解。”
“……看來他的真正目標,絕對比落仙穀流影門要大得多。”帝台想了想,半帶肯定地道。
“莫非……地位?”紫丞眼前一亮。
“是,武林至尊的地位,”帝台這次已比最開始更加堅定了幾分,“其實論起來,他算我的大師伯,當年他與我師父二人同為流影老祖關門弟子,且武功技藝均高出我師父一截,但老祖當年卻並未將流影門傳給他……”
說到此處,帝台頓了頓,似有些為難,神色間恍惚多了些悲哀和感懷,然而搖了搖頭,他選擇繼續說下去,“後來我師父隱疾發作去世,老祖又將流影門傳給了相丹,他與我同為師父嫡係弟子,而在那之後不久……老祖也去世了,臨終前強行讓刑天閉關十年。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並不知曉,但其實大致也能猜得出來了吧……”
紫丞隻覺得心中一陣陣發冷。
“其實從小,我就看出老祖偏愛刑天更甚於師父,有一次,我向師父問起,他告訴我刑天幼年不幸,被老祖所救,如親子般養育教導……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