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山擰眉,白漁川繼續撲,道:“那、那我的孩子現在在哪裏?”
趙君山道:“哼!白師兄你還真聽他胡說,接下來他肯定說後來不知道流落到哪裏去了,這叫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沒想到老康你還是個老手,可惜,沒有證據任你空嘴白牙說出顆花生來也沒用,我就當你為了脫罪胡謅八扯,罪加一等!”
白漁川小心道:“不會的,康大夫,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兒子還活著對不對?你知道他在哪裏對不對?”
這趙白二人一個白臉一個紅臉,配合倒也默契,康必得又咬了咬牙,牙齦都快咬出血了,最後嗐地跺著腳,道:“你們的兒子就是、就是住在後山那個微胖的趙五鬆!”
此言一出又是平地一聲雷!原以為真相是雙槍炮,沒想到是三槍!
關於後山湖畔微胖之青年,這幾天趙君山的情報網已經搜羅了足夠的信息,得知他竟是梁雲之子,當時在趙君山和白漁川的心裏還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梁雲之子,生母自然是梁雲,然,生父是誰這個世界上恐怕沒人能說得清。
白漁川還努力地回憶著小胖的音容笑貌啥的,一會覺得像梁雲,一會覺得像他師娘,一會又覺得誰也不像,小胖就是小胖,趙君山對這個孩子卻沒有啥想法,道:“你費這個腦筋幹嘛,梁雲的兒子必定和他娘一樣心腸不好!我們不去禍害那孩子就算善良了,幹嘛還老想著,忘了當年那婆娘是怎麼對你的了?”
白漁川歎道:“不是這樣的,師弟,我若還記得他娘做的那些事情,就更不能忘記你當年做過什麼……夠了,俱往矣。”
趙君山就不敢說話了,他心虛,他腎虧,耷拉著耳朵聽著。
白漁川道:“這孩子也是受害者啊,你忘了他是怎麼來的?說起來還是你造的孽,你有一半的可能是他的生父呢,何況……梁雲才是你唯一明媒正娶的夫人,這孩子確實是你唯一的嫡子,咱們家的三兒算是非婚生子女。你不能因為不喜歡梁雲而把氣出在孩子的身上,再往深說,梁雲做出那些事情你也是有相當責任的。”
趙君山隻得投降道:“師兄,我錯了。那胖小子的事情你看著辦吧。”
白漁川點點頭,道:“我初步想,等這邊的事辦得差不多了,就把那孩子接回來養吧,那天我看他在那裏日子過的很不好,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再想想我們家三兒,一天一套衣服的,都是趙家孩子,想起來心裏真是不得勁。”
當時倆人是如此商量的,沒想到,還沒等到這邊事情告一段落就□迭起地把那小胖之趙五鬆推上矛盾的風口浪尖上,他他他……他竟然在康必得的口中成了白漁川的親生娃!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是聖人的境界,然,吾幼和人幼還是有差別的,白漁川已經不能等到“事情告一段落”啥的了,他此刻,現在,那屋,就要見到趙五鬆!
趙君山道:“且慢!老康!你知道對我們撒謊是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從現在開始你要想好所說的話,你可以保持沉默,然,你所說的一切將決定你及你兒子今後命運的走向。那麼,說說我兒子如何又成了梁雲之子被養大吧。”
康必得撫須歎道:“當年我用野孩子換下小少爺之後就養在地窖裏一年多,而那梁雲因為趙少主你的關係對自己親生的孩子恨之入骨一點也不親,恨不能親手殺掉,礙著要華山當家主母的名分不得不有孩子這麼個幌子罷了,然,她也不肯好好養,就給擱在後山湖畔那小屋裏交給一個又聾又啞的婆子給養著,那婆子腦袋都不大好使了,孩子也不知道咋活下來的。然,長到兩歲多的時候,那婆子有一天突然就來找我了,也說不明白,就把我往那小屋子裏拉,我覺得可能是孩子病了啥的,果不其然,病得不輕,我下了幾副藥也沒好,兩天後,那孩子就夭折了。而這時我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我代養的小少爺不能總這麼暗無天日地在地窖裏待下去,不如就李代桃僵的送過來掉包,反正梁雲連看也不看這兒子一眼,這婆子老嚴昏聵也不會在意啥的。故,趁著夜裏我就匆匆把那孩子埋了,把小少爺送到湖畔小屋,之後他就以梁雲之子趙五鬆的身份一直到今天——以上就是關於趙五鬆來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