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啥致命的傷,大丈夫能屈能伸,爹再給你弄點好藥,就當……就當被那啥給咬了算了吧啊?”
康莊道:“他搶走了五鬆。”冷笑一聲繼續道,“還把五鬆當成自己的兒子,可笑之極!”
康必得哆嗦一下,道:“莊兒……其實……我看,五鬆也就算了吧,他在華山也沒什麼用處,走了也沒什麼害處,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若那趙君山真是他的爹,我們就當積德讓他們父子團聚了。”
康莊看了他一眼,康必得被他看得一抖,然,兒子立刻又把目光移回帳頂,道:“爹,你放心,我會好好處理的。”
康必得一百個不放心,也不覺得他會好好處理,然,他也沒啥太好的辦法,在他們這個家裏,大兒子就是主心骨,比剩下所有人加起來都頂事,他能怎麼辦?
康莊略歇了兩天,打從能從床上爬起來就秣馬厲兵,暗中籌備反擊大業了。
卻說趙君山白漁川夫夫倆將趙五鬆從綠湖畔帶出來後暫時也沒有離開,而是在那秘密住址——菊花會所暫時住下。
五鬆如今再也不用擔心衣服太破夜裏太冷啥的了,白漁川在他來的當天就打開箱底給找了匹最好的緞子讓手下最好的裁縫立刻就給縫了件上好的衣服啥的。
五鬆穿的白裏白麵的,幹淨得像個小白饅頭。不安地低頭擺弄著手指,他其實有點惦記他康師兄吐血吐得怎麼樣了,嚴不嚴重啥的,也不知道這倆大叔抓他來幹啥,難道還是給當小廝做廚子?反正他這些年在外麵也沒幹上啥高檔活,就是當小廝或者廚子,然,也並非有什麼不滿,出去打工總比住在後山那破山溝裏強……然,還是不知道康師兄咋樣了,被他找到又該挨打了……十根手指頭怎麼也擺弄不明白,五鬆咬著嘴唇。
趙君山覺得他白師兄其實也不能算是很清醒的狀態,你想啊,要是好人誰能聽風便是雨的把人就給接家裏立馬做身衣服當兒子養起來?還是受了些刺激,當年的遺憾現在聽說有這麼個人兒,便抱著贖罪的心理啥的,當做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捉住不放。
白漁川則沒想那麼多,他本來就覺得和五鬆有緣,現在越看越覺得是自己家老二,心中歡喜,拉著不住地看,抹眼淚。
趙君山就道:“既然孩子都找回來了,就不要總想著從前那些不高興的事了,顧著今後才是正經。”
白漁川道:“正是呢,你瞧我多麼不懂事。兒啊,你如今回到我們身邊了,朔陽家裏還有你一個弟弟,咱們父子四個就是一家了。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今後再也不用擔驚受怕的了。”說著眼圈又紅了。
五鬆道:“大叔,你搞錯了吧,我雖然笨,然……我不是你們家的孩子……嗯,我有娘的,我娘叫梁雲。雖然她不怎麼喜歡我,然我還是我娘的孩子。再說她已經去世了,我就更不能不認她做娘了。”
白漁川忍不住哭道:“你是我生的,你就是我家的老二。我一看到你就覺得是我的孩子,錯不了的。我的兒……”哭倒在趙君山身上。
趙君山就覺得不太好處理,道:“師兄,孩子剛知道消息也一時接受不了,你給他點時間消化吸收。”好歹將人勸回去,白漁川一回房間倒頭便睡,他這是又受了刺激,大腦混沌了。
趙君山沉著臉又走進五鬆的房間,他正偷偷拿了案頭上一塊餑餑充饑,吃了一半見主人大叔回來,立刻直著脖子往下咽,差一點咽到。他也知道偷吃不好,臉都紅了,低著頭。
趙君山裝作沒看到,然,卻在暗中打量這個疑似的兒子,他從來沒胖過,家族裏也沒人這麼胖過,故,也看不出像個誰……反而覺得怎麼看都有點梁雲那婆娘的影子——這也是因為梁雲那女人有點肉頭。
要不把他餓幾天給瘦下來看看輪廓啥的吧。
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呢?……這還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趙君山不禁愁歎。
如果是自己的兒子,那麼到底是和梁雲的還是和白師兄的?看來過幾天穩定穩定還要去拷問下老康——這麼看來自己年輕的時候確實有點作孽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