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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阿姨,我媽媽怎麼了?她是不是病的很嚴重?」皓皓擦著眼淚,依偎在趙羽珂身前,可憐又無助,「她現在都不管我了,不跟我說話,也不給我講故事,還經常凶我……媽媽不愛我了嗎?」
趙羽珂聽得心疼,她抱著皓皓,「寶貝兒,沒事的,媽媽隻是病了過幾天就好了。她還是愛你的。」
說完,她瞪著陸尋抱怨道,「你聽到了吧,皓皓都被你虐待成什麼樣了,你還是不是人?自己墮落就算了,還拉孩子下水,沒見過你這種做媽的!」
讓梁嫂把皓皓帶出去,趙羽珂又坐到她身邊來,拿著木梳一邊慢慢的給她梳頭髮,一邊又耐心的勸慰,「我知道你對陸湛的感情很深,你很痛苦,我比誰都理解。但是『為母則剛』啊,不管怎樣,你得為孩子堅強起來。你這樣糟蹋自己,把自己弄垮了,真留孩子一個人在世上,他多可憐?說到底,你這樣墮落,就是自私,就是不負責任,就不配做一個母親!」
陸尋聽著這些話,眼睛都沒眨一下,依然不為所動。她輕輕推開了趙羽珂梳頭的手,又把自己蜷縮了一下,頭埋得更低,冷幽幽的冒出一句,「我誰都不要,隻要陸湛……」是的,此時此刻,她著魔似的想著陸湛,渾身每個細胞、每個呼吸都是陸湛,相比之下,連皓皓都變得微不足道了。
「不可理喻!」趙羽珂氣得不得了,站起來罵道,「我看你簡直是病入膏肓了!你別拿陸湛當借口,說到底,你就是好吃懶做,想找個墮落的理由,做一輩子的寄生蟲而已!我告訴你,陸尋,你要繼續這樣下去,我都會看不起你!」
用這樣的激將法罵一頓,趙羽珂隻希望她可以稍微有點好轉。
但是,她並沒有什麼好轉,抑鬱的症狀越來越重,自殺的傾向也越來越明顯。她像一個跌進深淵的人,十年如一日尋找著出口,無論如何努力向那遊絲一樣的光亮追逐,最終它還是消失不見,黑暗裡伸手隻能觸摸到那冰涼的石壁。她覺得自己的人生是一場噩夢,一場永遠也醒不來的噩夢,夢裡是無盡的痛苦的輪迴~
她從未停止努力擺脫這種狀態,她逃避性的不去想有關陸湛的事,但心裡稍微鬆懈,這種思念就像小蟲子從深處探出頭來,然後如癌細胞迅速擴散蔓延,侵蝕著她的大腦,她的思想,以至全身,最終又陷進痛苦的泥淖。
終於終於,她在一個深夜痛到快要窒息的時候,去了洗手間,用溫水淋著自己的同時,她拿著鋒利的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刀子切開皮肉,她居然一點痛感都沒有,看到那鮮血湧出來,她那麼痛快,那麼舒服,就好像病了許久,終於被某種藥物解救了一般~終於解脫了吧?她閉上眼睛,享受著這種變態的筷感,唇角帶著滿足的笑意,慢慢的昏睡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皓皓半夜起來上廁所。他打開門,看到浴室地板上一片血紅,而陸尋躺在血泊裡,渾身被水淋得濕透,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小小年紀的皓皓,瞬間嚇慘,他立馬尖叫,「啊!」
因為太過驚嚇,他壓根說不出話來,隻能不停的尖叫,一聲接一聲!梁嫂也被嚇醒了,她趕緊起床來,見狀後也是嚇個半死,趕緊打了120喊救急,又給周兆南打電話。
她的命還是那麼硬,依然沒有死成。
第二天醒來躺在醫院裡,周兆南在旁邊陪她。經過這次的驚險,他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去谘詢了醫生,醫生給陸尋開了些治療抑鬱的藥物。
陪了她一天,當天就出院了,周兆南又將她送回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