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的問了句,「你說,陸湛會不會真的還活著?」
「……」周兆南一怔,立即就掃興的放開了她,頹敗的躺靠座位上。
「對不起,」她知道他生氣了,習慣性的道歉,然後苦惱的道,「我現在滿腦子都是皓皓說的那件事,我靜不下心來。要不你先回去吧。」
周兆南憋悶得說不出話來……他呆呆的望著車窗外的景致,薄唇緊抿,神色晦暗,眼底含著一絲絲不易被察覺的怒意,心裡也翻滾著驚濤駭浪。
5年的守候,一塊石頭也該捂熱了,而他在她眼裡,顯然還是可有可無的。一次次的心寒,並沒有讓他退卻,他也沒準備退散,隻不過這種傷痛的累計,讓他恍然意識到,不能再繼續這樣被動的等下去……他必須得想一些辦法了。
「你回去陪皓皓吧,早點睡。」他那神情好似突然想通了,釋然了,但又帶著些隱忍的成份。
因為心緒實在太差,她也沒再跟他糾結就真的下了車,招了個手說拜拜,就朝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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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來收拾洗漱好,她一絲睡意都沒有,一個人坐在客廳開著電視陪伴自己。她又把這客廳的擺設掃視了一遍,每個角落裡,都有陸湛生活過的回憶……尤其在這沙發上,他曾經那麼親暱的依偎著她,兩顆心緊緊的貼在一起,訴說著對未來的暢想。
在極度的空虛寂寞中,她忍不住自言自語的低吟,「你到底在哪裡?告訴我?你還存在於這世上嗎?」
外麵已經狂風大作,似乎要下暴雨了。在這風聲淒迷中,隱隱約約傳來低沉的歎息,彷彿有人躲在窗外回應她的獨白。
「誰?」她驀地一震,本能的往窗前跨去一步,「誰在外麵?」
無人響應,隻有夜風慇勤回答。她等待了一會兒,不見任何地動靜,卻見自己的孤影映在牆上,原本上懸的心又沉滯下落。啊,除了她與她自己的影子,還會有誰呢?而燈盡欲眠時,影也把人拋躲,這番寂寞寥落,將是她往後生命的全部寫照了。
黑夜過去,又迎來了新的一天。昨晚沒有睡好,今天出門時腦袋很沉、很痛,整個人無精打采。她打著哈欠,隨意的把自己拾掇了一遍,就又拿著包包上了車朝公司開去。在公司忙碌大半天後,周兆南給她電話,要她現在去一趟他自己的家,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她說。去他家?
她的關注點在於『去他的家』,而不是什麼事。她心裡很明白,或許他說事情隻是個借口,真正的目的,隻是想跟她在一個私密的空間裡單獨相處。但問題現在是大白天,為什麼不是晚上邀約?沒有再顧慮那麼多,反正自己也下定決心跟他以戀人的關係交往了,去他那邊也實屬正常,她便答應了。
很快來到周兆南的家裡,發現他正坐在客廳等她。
她以為他隻想叫她過來陪陪自己,於是坐下來喝了點水後,就一直沒有問他要說什麼重要的事。但是,他卻好像真的藏了心事,不吭聲的連續抽了兩根煙,一直在醞釀情緒,卻遲遲說不出口。
「現在可是上班時間,咱們這樣蹉跎光陰,不太好吧?」
他噴出最後一口煙霧,泯滅了煙頭,麵色凝重的看著她,「陸尋,我想跟你說一件很重大的事,之所以把你叫到家裡來,是害怕……你聽說以後,在外麵情緒失控。所以隻能關起門來告訴你。」
「什麼——」她不由得緊張起來。
「是……關於陸湛的。」
她猛地一驚,似乎心裡已經有些明白了,但又忙不迭的追問,「陸湛?陸湛怎麼了?找到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