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勾著他的脖子,長髮摩攃著他的臉,她的唇湊著他的耳朵,她悄悄的低語:
「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是什麼?」他問。她更緊的湊著他的耳朵,好輕好輕的說,「我愛你。」他心為之顫,神為之摧。再看她,她已經躺在他懷裡睡著了,那紅撲撲的麵頰,紅潤潤的嘴唇,像個小嬰兒。他把她抱進臥房,不捨得把她放下來,俯下頭,他吻著她的嘴唇,她仍然知道反應他。終於,他把她放在床上,為她脫去了鞋子,拉開棉被,他輕輕的蓋住了她。她的手繞了過來,繞住了他的脖子,她睡夢朦朧的說--
「陳自如,請不要走!」
他震動了一下,坐在床沿上,他啞聲說,「你放心,我不走,我就坐在這兒陪你。」
她的手臂軟軟的垂了下來,她的頭髮散在枕頭上,她囈語般的低聲說了句,「陳自如,我並不堅強。」
他愣了愣,心裡一陣絞痛。
她翻了個身,把麵頰緊埋在枕頭裡,他彎腰摘下了她的耳環。她又在喃喃的囈語了,他把她的長髮從麵頰上掠開,聽到她正悄聲的說著,「媽媽說的,不是我的東西,就不可以拿。我……不拿不屬於我的東西,媽媽說的。」
她不再說話,不再囈語,她沉入沉沉的睡鄉裏去了。
他卻坐在那兒,燃起一支煙。他很少抽煙,隻在最苦悶的時間裡,才偶爾抽一支。他抽著煙,坐著,在煙霧下望著她那張熟睡的臉龐,他陷入深深的沉思裡。
***
陸尋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定下心來工作了。她開始反思起自己來這兒的初衷,明明就是為了接近陳自如和戴碧霞,藉機向他們道出陸湛的身世,但如今她已經做了好幾個月,不但跟陳自如沒啥深入的交流,更與戴碧霞隔得十萬八千裏。更何況,現在又發生了陳自如跟趙羽珂的婚外情事,她也跟著心亂如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個恰當的時機,讓她足以有勇氣實現自己的初衷,讓陸湛正式回歸陳家……?
身為總裁的陳自如每天幾乎是日理萬機,還是頻繁出差,但陸尋很清楚,他有一半所謂的『出差』,其實是跟趙羽珂約會而已,而她作為秘書,還得幫著各種隱瞞,又不能透露半個字,實在勞心費力。
今天上午,陸尋去5樓的行政部拿一份資料。當她剛打算進入電梯的時候,恰好碰到電梯裡出來一個男人。她本是埋著頭的,並沒有關注那男人是誰,卻很快聽到耳邊傳來聲音,「陸尋!」
她抬眼一看,對上了周兆南的那張熟悉的臉。周兆南,他怎會出現在天湛公司?
「兆南?你來這兒幹嘛?」
「工作。」他笑笑,「我又重新被招進天湛集團了,以後,咱們又是同事了。」
「什麼?」她表情很訝異,「你還來太這兒任職?你的伽南裝飾呢?」
他瀟灑坦然的說,「公司請了專門的職業經理人幫忙打理,我偶爾去看一眼就行,反正盤子小好管理。」
「哦,」她都明白了。想到從此又要跟他在同一個公司,時不時的會碰見,她心底還是蕩起了一點漣漪。雖然兩人之間已經說開了,但過去的往事歷歷在目,讓她再次麵對他的時候,做不到那麼坦然。
「我去行政部辦點事,再見。」陸尋說完,就自顧自的進了電梯,關上門,沒再理會他。
再次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她開始為公司後天要召開的一場高層會議做會議提綱,但其中涉及到上次股東大會會議的部分內容,她必須要在提綱裡寫上去,但奈何當時她還沒有入職,並不知道會議內容是什麼,電腦裡也找不到前同事保存的相關資料。問了一圈後,有總裁辦的同事告訴她,可以去找總經理陶憶蕙,她那兒有上次股東大會討論的完整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