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做了昊天的禁臠。而張尹之卻由此平步青雲,一時間風頭無量。”
莫離如被雷擊,木然道:“張尹之竟是如此小人......當真虎豹不堪騎,人心隔肚皮......”
老虎繼續言道:“我見雪檀昏迷的時間越來越多,直至後來,一日竟難得幾個時辰清醒,心中異常害怕。請了玄山道行較高的妖精來給雪檀看病,也都黔驢技窮、江郎才盡。眾妖皆言,雪檀身中二咒,恐力不能支,命不久矣。其中‘鎖妖符’法力太強,幾乎無人能解;而‘招魂術’雖然法力不高,卻因用了邪物‘勾魂草’,該術已成死咒,無法可解。總之,雪檀似乎隻能等死了。
我自然不甘心坐以待斃,日日焦頭爛額,求醫問藥。雪檀見狀卻道,不用治療,想直接把精元贈送於我,而他反正已經生無可戀,活著也是苟延殘喘、形同走肉罷了。我聽完怎會同意?因為他昏迷之中,總是反複喊‘莫離’二字,當時我隻當是叫我,心中曾一度為此欣喜。而正因為如此,我想他所謂‘生無可戀’不過是寬慰我之詞,怎會如此就看破紅塵呢?”說到此處,老虎突然對莫離補充道:“現在想來,竟然不知他當時在夢中呼喚的,究竟是你還是我了。”
莫離聽完,歉意溢流,悲然自言道:“我欠雪檀太多......”
老虎馬上直言打斷他:“你不用覺得如此對不起雪檀,因為雪檀或許叫的是我,畢竟,陪他走過人生最不堪歲月的人是我。而你,隻是陪他風花雪月,讓他好夢一場的人罷了。”
莫離閉眼,老虎所言俱實,無可反駁。自己究竟帶給過雪檀什麼?原來不過是虛幻的風月以及無邊的痛苦,實際的關心體貼自己竟然付出得如此之少......
老虎繼續講道:“我當時想‘招魂術’既然已是死咒,那就隻有從‘鎖妖符’想辦法了。於是我問雪檀到底是誰給他施了‘鎖妖符’。雪檀笑著說是霧隱觀觀主——一個見妖就殺的生猛道士。末了突然反應過來,再三告誡我不要想著請觀主來解開符咒 ,因為觀主其實是恨不能致他於死地的,所以我即使找到觀主,也不過白費力氣。而對我來說,即使有千分之一的希望,我也會為了雪檀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所以我馬不停蹄地去了霧隱山,結果,竟然遇到了張尹之......”
“......怎麼回事?難道是巧合?......或者另有緣由?”
老虎冷笑曰:“張帶著一群道士和士兵在上山的必經之路上攔住了我,要我告知雪檀下落。倒不是巧合,而是他其實已經在那裏等我一個月了。想來他也算到既然‘招魂術’已是死咒,那麼我最後肯定會求助於‘鎖妖符’的施加者,故而一直在霧隱山腳下守株待兔。我當即和他們開戰,奈何我當時功力尚淺,又勢單力薄,很快就被他們打得遍體鱗傷。眼看我即將被擒,我拚盡最後一點靈力,賭了一個‘瞬移大法’,竟然幸運突圍。其實我當時靈力不足,根本沒有移動太遠,但是幸好霧隱山霧水濃重,礙人眼目,我竟然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逃脫。我渾身是傷地回到玄山,因為失血過多,我一進洞門就立即休克,意識不複......等我清醒過來時,發現身身體已經基本複原,而且,我一夜之間竟然有了人形......但是雪檀,卻再也沒有睜開眼睛——他把自己的精元給我吃了,而他自己,就此撒手人寰......”老虎說到此,眼中兩行清淚滑下,時間仿佛又回到最初,雪檀清醒時對他巧笑嫣然,昏迷時對‘莫離’喃喃呼喚,無論何時何地,皆是我見猶憐,疼痛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