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段(1 / 3)

看著老爺子一張正經百八但又嚴肅得可愛的臉,他覺得楊越應該沒出什麼事,沈銳八成玩兒他呢,否則老爺子哪有心情來上課,雖說是恨鐵不成鋼,可血緣關係到底也脫不開。

蘇和走了,走之前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那小傻子也目不轉睛地瞪著自己,不知道想說些什麼。

出了教學樓,蘇和在路上跟一散仙似的遊蕩著,趙家義從後麵追了上來,蘇和一回頭發現小孩兒頭發又染回黑的了,並且乘著這些天回寒的勁兒把自己穿得跟一小炸藥包似的,最讓他受不了的是這孩子還戴著一頂西瓜皮造型的絨線帽子。

蘇和揪住他帽子頂上多出來的一小段兒:“這什麼?避雷針?你雷死我算了。”

趙家義咧嘴一笑,露出倆虎牙:“老師,我今天漂亮不?”

蘇和按著他肩膀,離遠了瞧一番:“你化妝了?”

趙家義滿懷期待地朝他點頭:“喜歡嗎?”

“不喜歡!”蘇和是方圓幾十裏出了名的翻臉快,當即就轉身走了,不過走了幾步又回頭,“你們輔導員是誰?”

趙家義快哭出來了,蘇和還是冷著臉:“快說,我讓他給你記大過,大白天的你嚇唬誰呢?”

這事兒的結果就是蘇和不得不打了個電話向楊越求救,因為趙家義哭得止不住了。

楊公子挺上路子,二話沒說就答應來救火。蘇和估摸著等他來還得有一陣子,於是連拖帶拽地把小孩兒哄進學校對麵一小咖啡館兒裏。

這才九點多,咖啡館兒裏一個客人都沒有,就倆服務生眼巴巴地看著這二位一個哭得梨花帶雨一個滿臉悔不當初,捂著嘴,想笑不敢笑。

蘇和跋山涉水把小孩拖到一靠窗邊的位置坐下來,一邊安置他還沒忘了一邊嚇唬他:“四個學分,必修課,你還想不想畢業了!”

這麼一說趙家義還真不哭了,但慣性使得他不停的抽抽:“老師……我……我是真的喜歡……喜歡您……”

蘇和聽不明白了:“前兩個星期你還今生非楊越不嫁一臉視死如歸的,怎麼沒幾天就真的喜歡我了?”

趙家義禁不住蘇和問得這麼坦誠,一時哽住了,要知道這圈子裏通常隻有兩種人,一種人幹一炮算一炮,開了燈穿了衣服就誰也不認得誰,還有一種人是真心實意滿腔愛意,下功夫投感情,認準一個死去活來哭天搶地,哪怕對方就是跟他玩玩兒,他也有鐵杵磨成針的覺悟。這麼一總結,趙家義似乎又成了一個另類,他的獨特之處就在於見一個愛一個,而且感情均等,誰都不偏袒。

蘇和見他不說話,自己想了會兒,想明白了:“我姑媽以前眼睛裏長一東西結果把淚腺給堵了,不開刀就哭不出來,把她給難受的,合著你這是淚腺開大發了,不用催就能下。”

趙家義視死如歸的精神發揚的挺好,無論蘇和怎麼逗他,就是不開口,埋了頭擱那抽抽。

在這個風和日麗萬裏無雲倒春寒的上午,蘇老師感覺自己雖未穿越卻勝似穿越,他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本小冊子“啪”一聲扔在桌上,趙家義接過一看原來是本主席語錄,當即把蘇和尊為天人。

蘇和嚴肅地說:“請翻到第38章第5節第27行。”

小孩沒鬧清他這是唱的哪一出,於是乎老老實實翻語錄,結果字兒太小,他隻好拿手指一行一行比著,比到那一行的時候臉都綠了——隻見白紙黑字寫著:任何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所以你的行為是……”蘇老師為趙家義這些天以來的表現進行了定性總結。

“耍流氓!”

說完了看小孩愣在那兒,又幽幽地補上一句:“要早生個二十年,就這罪都夠給你槍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