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可的形狀,雖然他不知道這種永無止境的自我逼迫是否真的能彌補曾經犯過的錯誤。
沈銳又習慣性地摸摸蘇和腦袋:“能別一臉苦大仇深的麼?你費這心思千裏迢迢把我騙過來,就是想我來陪你抽一宿煙的麼?”
蘇和偏了腦袋往窗戶外頭看,嘴裏還不承認:“實在沒轍才求你幫忙的,你當我樂意啊?”
沈銳心說這倒黴孩子都到這份上了還不肯說實話,不由歎息:“我都看見了。”
蘇和實際上有點扛不住了,但還是死活不肯鬆口:“我也是剛才發現其實銀行卡在身上,要早點知道,不就不麻煩你這一趟了。”
沈銳又是歎息,歎得蘇和心裏一抽一抽的。
“蘇和,什麼時候你也學著依賴別人一回成不?都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
蘇和不作聲,隻顧著抽煙。
沈銳幹脆搶了他指縫裏的煙頭,摁滅在床頭櫃上的煙灰缸裏。
“說吧。”他走到蘇和身邊坐下,一隻胳膊環著對方,蘇和有點不自在,但掙紮了兩下也就算了,隻是仍舊不做聲。
“你不說是吧?”沈銳摁滅了蘇和的煙,自己倒點起一根來,“你不說,我來替你說。”
廢都一天大霧,到了晚上濕氣還是很重,城中心倒是沒什麼影響,但楊越的公司落在高新區,屬於城郊,剛開出公司大門時車窗前便有些朦朦朧朧,楊越隻好啟動了雨刷,放慢了速度,握著方向盤慢悠悠地往前推。
“您就這膽量?”坐在副駕上的姑娘挺不樂意,諷刺他,“還是您故意開這麼慢,打算帶我暢遊五郊縣呢?”
楊越覺得有點好笑,這姑娘講話跟蹦豆子似的,雖然也挺貧,但聽著挺舒服。
“要不你來開?我也享受一回沈銳的待遇。”楊越作勢就要往路邊停,沒想到姑娘一點兒不含糊,一麵搓手一麵還挺高興:“太好了!我剛報名了駕校,過剩的精力正愁沒處發泄呢!感謝楊總給我這個塗炭生靈的機會!”
“差不多得了啊。”楊越手裏方向盤往外打了半圈兒,又開上了道兒。
姑娘撇撇嘴,不吭聲了。楊越側過頭看了一眼,發覺她的手指挺細挺長挺好看的,還塗了層酒紅色的甲油,這會兒正劈裏啪啦地按手機玩兒。
楊越又轉頭看了一眼,終於忍不住了:“你……真是個T?”
虞甜眼皮都沒抬一下,還是忙著折騰手機,張張嘴應他一句:“這話問得,多新鮮哪,我不是?難道您是?”
楊越笑了:“看著不太像。”
“誒誒,終於找到了!”姑娘把手機豎在楊越麵前,“你剛剛說的沈銳,是不是這個人?”
“別靠這麼近,我眼睛對不上焦。”楊越皺了皺眉頭,握著她的手往遠處推了推,“這樣好多了。”
手機屏幕裏還真是一張沈銳的照片,穿得跟一民營企業家似的,正可偏偏沈大少長著一張輪廓硬朗的臉,這麼個穿法把楊越都給逗樂了。
“這要貼到遊戲論壇去,估計也能上年度十大。”楊越笑著補充道,“題目得這麼寫:劫後零城,沈銳低調並高調地回歸著。”
虞甜把手機拿回去,轉頭問他:“這人就是零城的老總?”
“不錯,著名的手下敗將。”楊越想了想覺出有些蹊蹺,“怎麼你認識他?”
“不認識,不過每年夏天回家都能看見他一兩回。”
楊越愈發好奇了:“在你家?”
虞甜搖頭:“不是我家,這是我偷拍的,隔壁,蘇和家。”
最後三個字有點兒爆炸性,楊越硬生生壓住好奇心,提高了車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