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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越回頭看了一眼,有點繞不過來,拍著腦袋說對不住兄弟我真醉了,有事兒咱回頭再說吧,完了就鑽進門口停著的的士裏,遁了。

同居時代

沙塵暴由北方刮起,輕描淡寫地經過了這座中部城市,一路南下,直抵寶島台灣,沈銳在回公司後的第二天接到了他媽的電話,說是那邊也受到了沙塵暴影響,他爺爺感慨萬千,沒想到這把年紀還能聞到故鄉泥土的芬芳。

沈銳他爹去世之後,沈媽媽為免觸景傷情,收拾了細軟飛過海峽投靠當年南退的沈銳爺爺去了。老爺子有四個兒子,除了沈銳他爹腦後長反骨留在大陸搞革命以外都跟過去安了家,趕上經濟發展的好光景,通通做起了生意,在地方上也算混得不錯,如今也像模像樣地搞起了家族產業鏈,人丁興旺很是紅火,加上沈銳他媽娘家也沒什麼親戚在了,所以在那裏生活得倒也開心,唯一掛念的就是沈銳。

但沈銳決意要做新時代空手套白狼的民營企業家典範,舍不得這邊的產業,說什麼不肯過去,他媽沒轍,也就由了他。他爺爺雖已年過期頤,腦子倒是不糊塗,說這邊法律不健全,尚有空子可鑽,且經濟剛起步,正是圈地的好時光,所以投了讚成票。

沈銳接完電話,把手機扔在一邊,捧著茶杯在坐在沙發裏想事情,本季度的財務報表成了他的心腹重患,如何挽救瀕危的零城,如何起死回生,這些問題都爛在他大腦裏,快發酵了。

他突然什麼都不想做,於是撿起摔在一旁的手機,挨個從通訊錄裏翻號碼。

翻號碼幹嗎?請人吃飯。

可一直按到拇指抽筋都沒找到這個合適的人選,沈銳心裏突然挺空的,上麵號碼不少,看得他眼花,可真正能坐下來說話的,卻一個都沒找著。

社會上混得久了,熟人圈越來越大,朋友卻越來越少,心裏麵那些僅存的柔軟正不斷地失守。

最初的時候,很多珍貴的情緒他都藏在心底,小心翼翼地看護著。可時間一長,漸漸的人乏了也倦了,這些真實的情感開始需要一個可以寄存的地方,越是帶著麵具與人交往,他就越迫切地希望可以用真心去待一個人。

他突然希望也有那麼一個神奇的箱子,裏麵保存著自己心髒,而寶箱的鑰匙,可以親自放在蘇和手中。

與此同時,剛用期末論文威脅了整個係的學生取得精神上製高點從而心情愉悅的著名學霸蘇和正拐進自己家那條小弄堂裏,他不自覺地將徐徐微風中裹著的泥沙吸入鼻腔,一個動靜不小的噴嚏之後,鋥亮的腦門出現在他的淚眼朦朧之前,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瞧過去,中年大叔手捧一張A4紙,正守在他家門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蘇和小兒,速速領旨!”

蘇和眉毛一挑,目露凶光,掏出串兒鑰匙,捏住其中一把抵住來人咽喉:“老子今次便是要逆天啊!”

大叔當即變臉,高呼壯士饒命,待蘇和鬆了手便將那張紙遞於他麵前。

“什麼東西?”

大叔討好道:“拆遷辦發的通知,我也沒辦法。”

蘇和立即明白了三分:“要拆?”

大叔為難地攤手:“上峰的指令,委實沒法子,釘子戶反攻的橋段隻有在潘多拉星球才能實現。”

蘇和沉重地點點頭,伸手搭在大叔肩上:“叔,給我買兩升汽油。”

大叔心裏咯噔一下,立刻上前摟住蘇和:“沒用的,燒完了還是繼續拆,不值得你這樣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