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豈不是冤。”

少年聽說,不再猶豫,用力點了點頭:“就聽你的,你等我一下,我這就給我表哥留書。”說著又遲疑一下,“不過我現在可沒有錢,先借你的成不?”

商戰豪氣一拍腰間:“說什麼借不借的,我這有呢,咱們就花著,何分彼此。”

少年抿嘴一笑,低頭飛快寫著。

商戰探頭一看,笑道:“原來你哥哥叫做雲樞,那你也是姓雲的了,你叫什麼?”

少年搖搖頭:“我沒名字,大人們說不起名字閻王爺記不起我,就不會勾走我的魂,因此大家都就著我的姓叫我雲兒。其實我挺羨慕雲樞哥哥的名字,這個樞是靈樞的樞,聽說是個挺了不起的醫書。”

商戰道:“我覺著雲兒更好聽,以後我就也這麼叫你成不成?”

雲兒輕輕點了點頭,不好意㊣

這神情像足了腦海中的故人,商清手掌輕顫,愣在當空竟然拍不下去。一陣尖銳的破空之聲,接著商清就覺手腕一痛,被暗器擊中,軟了下來。

門外響起商戰清冷的聲音:“蘇鬱,不過讓你送個布防圖,你都能惹出禍事來,究竟我家奴才哪裏做的不好,竟讓菩薩心腸的大殿下下了殺手。”

前一句是跟他的身邊人說的,後麵卻又跟商清對上了話頭。

商清聞言一震,複又握緊了來人手腕,有些語無倫次的顫聲道:“你是蘇家的阿鬱!怎麼會!我少時見過你的,不是這樣的,你的頭發,頭發怎麼了?”

蘇鬱仍舊冷清清的立著,不言不語,商清卻飛快捕捉到了蘇鬱臉上一閃而過的痛苦之色。慌忙鬆開了一直死命握在手中的腕子,可是有些遲了,好似白玉雕成的手腕上,早就沁上了一圈紫黑色。商清傻愣愣的瞅著,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商戰卻不知什麼時候從門外進來,走到蘇鬱身邊,輕輕拂起披撒的銀絲,邊撫弄邊漫不經心道:“覺得奇怪嗎?蘇鬱的頭發,是聽到兄長的死訊後,一夜之間變白的。這身白裳也是我看他可憐,賞了他,權作孝服了。”

蘇鬱身子微微一顫,商戰又道:“這次我是定要斬了南疆王的首級,以告慰那些戰死沙場的三軍將士,帶了蘇鬱來,他出一份力,也算是為兄長報了仇了。”

商戰說著,看向商清:“大殿下,這仇怨,我心中替蘇鬱、替我自己,都牢牢的記著,一筆一筆,算的清清楚楚。虞侯算一個,南疆王算一個,活該千刀萬剮,沒有什麼說的。可你捫心自問,若不是他們跟了你這扶不起的阿鬥,何至於如此淒慘。當初我曾提議和你聯手在暗處搜羅證據,蘇相在明處,合眾人之力滅了虞侯這個禍害,可你們卻都猶豫不決,以致錯失良機。”

商清聞言一聲苦笑:“虞侯勢利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當時實在是不願因一己私怨而亂國。”

商戰冷冷一哼:“假仁假義。”

商清無言以對,看向商戰,語氣中帶著幾分哀求:“商戰,我知你一心想為小弟報仇雪恨,當初你遠在山西,收到消息時勝負已分,何況咱們原本沒有多大的交情,你投效商平方能一展抱負,保家衛國,這也無可厚非。隻是如今虞侯已除,你大仇得報,你何苦再為難蘇鬱。”

商戰一聲冷笑,伸手攬過蘇鬱肩膀,看向商清:“大殿下,怎麼今時今日,你仍舊如此自負,我留蘇鬱在身邊就是為難他,難不成把他雙手送給你就是為他好了?當初雲兒一心跟著你鞍前馬後,結果如何?你可護住了?”

商清黯然道:“你仍舊為了這個怪我。”

商戰怒道:“我可說錯了一分半毫?要不是放心不下你們,雲兒早就隨我回了山西。他從小受病痛折磨,開心的日子算算也沒幾天,我們兩個整天擔驚受怕,隻怕不能長久,天可憐見,雲樞哥哥費盡心思治好了他,以為今後都是好日子,誰知卻為你喪了性命。”

商清攥緊拳頭:“是我對不起你們。”

商戰又道:“冤有頭債有主,該找誰算這筆賬,我商戰自有道理。商清,你捫心自問,我一朝得勢,可曾難為過你?”

商清艱難搖搖頭:“你並不是這樣人,非但不是,我這次能出得了京城,也是你的恩惠,雲兒眼光一向好,看你,照樣沒有看錯。”

商戰看著眼前銳氣全失的商清,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半晌方歎口氣道:“不說他了,我隻說蘇鬱,原本跟著你們,可曾真的教導明白了,我隻知當初落到我手裏的,十足一個糊塗東西。”

商清望著商戰懷中微抖的蘇鬱,心中一陣不忍:“都是我們的不是,商戰,蘇鬱小小年紀沒了親人,你隻看在他親哥哥的份上,好生看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