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垚的考號被安排在倒數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這段時間他精神一直不好, 即使昨天晚上八點就睡了,現在也還是困得厲害, 還好這場是開卷考,不然以他現在的精神狀態, 真不知道能考成什麼樣。

好不容易熬完了一個小時, 莫垚強打著精神交了卷出考場, 外麵老大的太陽掛在頭頂,毒辣辣的烤著地麵,人一出去好像就能直接曬掉一層皮。

莫垚現在特別後悔他今天出來的時候為什麼沒學那些女生拿把陽傘, 雖然一個大男人撐傘可能會被人笑吧,但也總比在太陽下麵烤人幹強吧。

剛出教學樓就看到對麵樓也剛從考場出來的李一鳴對他使勁的招手,莫垚抬手揮了兩下,在太陽下麵走了一會就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再抬頭去看李一鳴的時候視線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了,腦子裏像耳鳴了一樣嗡嗡直響,然後他就感到雙腿一陣酸軟無力, 下一秒整個人就直接倒了下去。

他仿佛聽到李一鳴跑到他身邊大聲驚呼的聲音,莫垚緊閉著眼睛,失去意識的前一秒腦海裏隻滾過一個想法。

曬了一上午的水泥地真他媽的燙!

莫垚做了一個夢,夢到他被送到醫院後被醫生確認得了急症, 還是治不好的那種,他這段時間身體的一切異常都是因為這個病引起的,醫生還說他所剩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有什麼後事就趕快交待吧。

雖然是很恐怖的事,可夢裏的他在聽完醫生的話後竟然沒有什麼特別害怕的感覺,好像得絕症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後來單麟甲趕來了,抱著他一個勁的哭著說對不起,到這個時候莫垚似乎才感覺到了一點驚慌,他摟著單麟甲,問他是不是如果治不好那以後他們就見不到麵了,單麟甲哭著點頭的時候,莫垚突然就繃不住了,鋪天蓋地的絕望一下子全都席卷了上來,他開始大哭,喘不過氣一樣嚎啕大哭,好像隻有眼淚才能衝散那種像黑洞一樣縈繞在他心裏的絕望一樣……

再然後他就哭醒了,醒來的時候眼淚竟然還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的往外滾,一直守在旁邊的單麟甲不停的拿紙巾給他擦眼淚,後來看一直擦不完,幹脆直接拿自己的袖子給他擦。

一邊擦一邊還滿臉焦急的看著他:“媳婦兒你終於醒了,怎麼哭成這樣,是不是哪裏難受,哪裏覺得疼,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找醫生……”

莫垚看著他和夢裏一樣急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一時間心裏的那股子悲涼和絕望感還沒有散去,忍不住抬起手抓住他的袖子:“大甲……”

一開口才發現他的嗓子啞得不像話,單麟甲心疼的厲害,握住他的手放到嘴邊親了又親:“我在這兒,媳婦兒,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這段時間太疏忽了,才讓你受這樣的苦。”

他一說對不起眼前的場景就立刻和夢裏重合了,莫垚忽然覺得有些害怕,癟著嘴巴看他:“我不是真的得絕症了吧……”

單麟甲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媳婦兒你說什麼呢,什麼絕症?”

“不是絕症那你幹嘛一直跟我說對不起,是不是我得了什麼怪病啊。”

被他這麼一問單麟甲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好笑的摸摸他的頭發:“你不僅沒有生病,我還有一個特別驚喜的好消息要告訴你,想不想聽。”

莫垚睜著大眼睛瞅著他,好一會才輕輕點頭。

單麟甲笑了笑,湊到他跟前貼著他的耳朵輕聲開口:“我們很快就要有寶寶了。”

莫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