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跟我道歉?你是受害者呀,我沒抓到兇手才應該向你道歉。」
林夏天笑了笑:「客氣。等我回去了請你吃飯。」
「嗯。」看來夏天恢復的很好,啊,提起兇手時情緒也很平穩。這樣她就放心了。
陸微微掛了電話,拿著那張紙繼續看,突然發現了一個很要命的問題。
第二案和第一案間隔34天。
第三案和第二案間隔18天。
第四案和第三案間隔14天。
兇手犯案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證明了什麼?
難道殺人也會上癮?就像吸毒一樣,明知是違法犯罪甚至危機自身,也要不顧一切嗎?
如果是這樣,兇手還會再犯案?
陸微微看了眼桌上的日曆,今天是7月15日,離第四案案發時間已經有7天。兇手真的敢頂風作案?
陸微微反覆想了想,決定和宋原商量一下,結果得到宋原的一句評價:「你現在發現還不算太晚。」
陸微微翻了個白眼:「那你覺得兇手還會再犯案嗎?」
「這個問題我剛才也在想,從兇手每次犯案的情況來看,他的心態是漸趨平穩的,我那天追他,他雖然跑得很急,但是沒有很慌亂的感覺。他的意誌力還是非常驚人的。我跟李教授私下也探討過,李教授說具有變~態人格的罪犯缺乏罪惡感,他們即使受到打擊、處理,其變~態的犯罪行為也很難徹底矯正。再次犯案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大力度排查,避免讓更多無辜的人受傷害。」
陸微微敲了敲桌子:「我好奇你這個每天跑一萬米的人為什麼會追不上他?」
「兩個原因,一是起跑不在一個水平線上,離得太遠,二,可能兇手每天也跑一萬米,或者他常去健身房。」
陸微微沉吟:「那兇手身材應該不錯。」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偵查工作一直在緊張的進行當中,每排除掉一個嫌疑人,他們就覺得真相離自己越來越近。
7月20號這天,狂風,大雨。
雨天路滑,開往大明市的高速路段上,車輛行駛得十分緩慢。雨水打在車窗上,一片朦朧模糊。車廂後座很寬敞,陸微微頭枕在宋原腿上,身上搭著一件薄外套,睡得十分安穩。
坐在副駕駛位的周楊回過頭,壓低了聲音調侃:「老大,你們的夜生活是有多豐富,每次出差的路上,微微都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
宋原抬頭一言不發地看著周楊。
周楊忙捂嘴:「我錯了還不行嗎,別這樣看著我。」
宋原抱起雙臂:「她是一坐車就犯困。」
「哦,這樣啊。」
四個小時後,一行人來到案發地點。陸微微精神抖擻地下了車,映入眼簾的是起伏的高峰,蓊鬱的山林,中間開闢出一條山路十八彎公路,因為剛被雨水澆過,濕漉漉得發亮。
大明市是本省的一個地級市,三分之二都是山區,交通不便,經濟落後,景色倒是不錯。
當地的民警走過來介紹情況:「這裡是山區,附近的居民大都以打獵為生,昨天中午一點左右,村民胡大壯帶著狗來打獵,剛走進山區,他的狗就跑得沒影了,胡大壯叫了一會,隻見狗叼著一隻血淋淋的胳膊走過來,把胡大壯嚇得半死。我們接警後,把大半個山都搜遍了,連警犬也出動了,隻找到半副人體殘骸。剩下的可能已經被野獸吃了。」
宋原環視四周:「這裡車流量大嗎?有沒有監控?」
「這是通往市區的主幹道,車流量很大,我們所在的這個路段沒有監控。」
不少民警還在山區裡搜捕,宋原走過去,隻見地上躺著半副人體殘骸,血肉模糊,深可見骨,還有一隻左臂孤零零地躺在一邊,山區氣溫雖然低,但這畢竟是夏季,屍體周圍蒼蠅亂飛。
陸微微匆匆看了一眼,覺得有些奇怪:「山區的野獸應該是很兇猛的,好不容易發現獵物怎麼可能不吃完,還留一半?就算吃不完也該藏起來啊。」
當地的民警說:「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懷疑是命案。」
宋原臉色沉重地帶上手套,「而且還是碎屍案。兇手將屍塊分別拋到了不同的地方。」
陸微微拉了拉外套,感覺有些冷,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宋原簡單看了下:「先把屍體拉回去。」
大明市殯儀館內。
解剖台上,半副殘骸,沒有頭,沒有雙腿,沒有盆骨,沒有右胳膊。殘存的隻有死者的胸腹部、腰部以及一隻左臂。宋原將屍表清理乾淨,口吻有些慶幸:「幸虧這部分沒有遭到野獸破壞。」
周楊搖頭歎氣:「這是我遇到過的最差的屍體條件。」
陸微微頭撇向一邊,都不太敢看,「這樣的屍體條件,死因恐怕不好查?」
「不好查也得想辦法查。」宋原仔細看了下斷麵形態,「屍體截斷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