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2 / 2)

黎夜心想:去會一會薛然也好。便爽快地答應下來,“好吧,老爹,請帶路吧!”宋老爹聞之一喜,旋即笑開來,繼而引著黎夜往VIP包廂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囑咐兩句,“大少爺今天的情緒似乎很不好,之前他聽說薛寧不在,那火氣就好像都寫在臉上了似的,你待會兒見了他給多說兩句好話,別惹他發火就成。”

黎夜癟癟嘴,很無所謂地甩出一句,“那得看他拿什麼態度和我說話。”言下揚起唇角,露出一個極為妖孽的笑容。

……

包廂內,薛然臉色不怎麼好地坐在沙發上,意闌始終站在角落裏隨時候命,而在薛然麵前,一群主事再度站成一排,一個個受訓的模樣。

“薛寧他是OneNight的MB吧?”手裏端著一隻高腳杯,薛然淺淺地抿上一口紅酒,而後幽幽問道,口吻是慵懶的,帶著幾分別樣的沙啞,顯得那刻意被壓抑得低沉的嗓音格外性感,雖然他麵上是微笑著,可沒人會傻到認為他的心情真如表麵看上去那樣愉快,那潛藏在言辭間與微笑背後的危險氣息,任誰都能感受得到。

於是一句問話換得一室的寂靜,誰都不敢去觸碰薛然那緊繃的神經,隻怕一不小心惹火了這位新主,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可這樣的沉默顯然也不是薛然想看到的,伴著他的神色越發的清冽,其低啞的嗓音再度揚起,帶起些許冷厲,“我在問你們問題,還不快點回答?”

眾主事被這麼一嚇唬,腰板猛地挺直,互相對視一眼,繼而其中一名年約四旬的男子恭敬地啟口,“是的,大少爺。”

薛然偏了偏頭,像是在思考問題一般,靜了一會兒才又問道:“既然是這裏的MB,那麼我作為老板想見見他,這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那男人聞之一驚,愣了好久才硬著頭皮道:“那是當然,隻是大少爺,萬分抱歉,我們並不知您今天會造訪,所以事先答應了讓薛寧隨藍先生出去了。”他偷偷地抬眼瞄了薛然一眼,發現對方並未要動怒的意思,這才大著膽子接著往下說:“而且藍先生是薛寧的長期雇主,說得直白些,薛寧早就被他包養了,所以如今他要帶薛寧出去,咱們也實在不好說什麼。”

“實在不好說什麼……”薛然冷笑著念著這句話,而後眯起眼,眼角含了一絲邪佞,“但我現在就是想見他,而且是立刻要見到他,你說怎麼辦呢?”

主事們抬眼瞧見薛然那陰冷的表情,嚇得一哆嗦,紛紛說道:“我們這就立刻去聯係他,催他馬上回來。”

“不用麻煩了,你們找不到他的。”就在主事們匆匆一語之後,一個細柔的嗓音從門外傳來,眾人回過頭去,這才瞧見一名長得清秀妖媚卻又過分女氣的少年正倚著敞開的房門,悠閑地望著包廂裏的眾人,隨後他將目光投落在沙發上的那名男子身上,“從來不知道,原來OneNight的老板是這樣無理取鬧的一個人。”

“你是什麼人?”薛然漠然看向黎夜,將之上下打量一番,隨後沉聲發問。

黎夜莞爾一笑,直起身款步走進了包廂,他倒是表現得灑脫,仿佛剛才的那番話並無絲毫貶抑之意,他更是很瀟灑地走到薛然麵前,非常紳士地對著他輕輕地鞠了個躬,禮貌地開口,“初次見麵,還要請薛大少爺多多關照了,我是黎夜。”

那一刻,黎夜敏銳地捕捉到薛然眼裏一閃而過的一道驚訝光色,隨後他又笑起來,“不知大少爺可還記得我?”他故作天真地拿食指抵著自己的下頜,很認真地思忖了片刻,複又啟口,“說起來,咱們最近一次通電話似乎也是在三年前薛寧自殺那會兒,您要是記性差一些,恐怕是已經把我忘了吧?”

他這話說得特曖昧,其實他倆總共也隻通過一次電話,可薛然倒是沒怎麼介意他這種說法,恢複了原先那淡笑的姿態,這位大老板仰靠在沙發上,輕聲而道:“我還記得你,黎夜。”

聞言,黎夜突然笑起來,笑聲極為清脆爽朗,“萬分榮幸,沒想到大少爺您這樣的大忙人也會記得我這種小人物。”說著,他卻自說自話地往沙發上一坐,完全不理會他身邊坐著的那家夥是個什麼表情。

反是宋老爹和幾位主事一看就急了,在薛然問出“你是什麼人”的時候,宋老爹就意識到這回怕是找錯了人,這黎夜和薛然好似根本不認識,可此刻硬拉著黎夜離開也顯然不妥,於是乎大家也隻能這麼耗著,心裏暗暗祈禱黎夜這小子別再火上澆油才好。

就在眾人心中忐忑不安之時,黎夜卻自顧自地拿過桌上擺著的一隻空杯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然後淺呷一口對薛然說道:“薛大少要見薛寧的話估計得等到晚上,不過也很難說,畢竟今天是七夕,那兩個家夥玩瘋了可能就不回來了,所以我勸你也別浪費時間了,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在這兒誰不知道您的身份,有這閑情在這裏等個MB,大少爺還不如趁這時間多去談幾樁生意呢!”

對於黎夜的無理,薛然卻是絲毫沒往心裏去,反而唇邊揚起一抹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