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太陽出來了。”

20 在那之後發生的事情

皇帝和將軍下了高台,往宮門走去。半途,從廣場一角傳出一聲尖叫。

將軍問:“這聲音,聽起來很像侍衛麼。”

皇帝道:“他剛才被死人壓在下麵,嚇暈了,朕看他睡得挺好,就沒叫醒他。大概這時候醒過來又看見一次死人,又暈了。”

正說話間,後麵又有個聲音由遠及近地追來:“大,大王,你等等,你等等!”

一個灰頭土臉的人氣喘籲籲地追了過來。皇帝看了他一眼,便停下了腳步,道:“正使大人啊,您也不裝暈啦?”

番邦正使咳了一聲,用袖子抹了把滿臉的灰土,猶猶豫豫地問:“大王啊,我聽得不是很多的明白,但是我的副使的事那是他自己的事,我們國家是一點都不明白情況的,你說話要算話啊。”

皇帝問:“什麼話?”

正使手忙腳亂地從懷裏摸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綢緞來,寶貝一樣巴巴地遞到皇帝麵前:“你看,我們是說好要和約的,你蓋了章,我蓋了章,和約要算話,你不能再跟我們打架了啊。”

皇帝瞥了一眼那張蓋了兩個章的和約,又瞥了一眼一旁的將軍,攬著正使的肩膀哥倆好地走到一邊:“來來,咱們過來說話。”

皇帝找了個牆角蹲下,拉著番邦正使也蹲下,指著和約上自己蓋上去的那個紅印:

“你看這字……啊你不識字。沒關係,你看,這印章刻出來的筆畫,這歪歪扭扭的輪廓……你看看這印泥的紋理……來,你再聞聞看這味道……”

“……你覺得,它像不像是一個……蘿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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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將軍有閑情坐到禦書房裏聊天的時候,已經過去很多天了。

皇帝看著門外的春光,感慨道:“說起來,距離我們上次在這兒比試,似乎已經過去很久了。”

將軍問:“一決雌雄?”

皇帝道:“一決雌雄!”

皇帝氣勢十足地一捋袖子,單腳啪地踩上龍椅。將軍挑挑眉毛,同樣氣勢十足地一捋袖子,啪地踏上龍椅另一邊。

兩人怒目而視,劍拔弩張,形式一觸即發!突然,皇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出拳!將軍隨即也一拳揮出!

……

“哥倆好啊!六六順啊!五魁首啊!……再來!”

“滿堂彩啊!八仙到啊!……再來!”

“四季財啊!七仙女啊!八仙到啊!六六順啊!”

皇帝怒道:“再來!”

將軍怒道:“沒賭品!”

皇帝怒道:“雌雄攸關,賭品算毛!”

將軍收回腳,理平袖子,又整了整頭發,慢慢道:“我看,我們還是更直接一點來決雌雄吧。”

禦史站到禦書房門外的時候,皇帝和將軍正打得灰頭土臉滾在地上衣冠不整。

禦史呆若木雞。皇帝和將軍齊齊在地上轉頭看他。

過了很久,將軍轉回頭,把身下皇帝的衣領扯開得更大一點,轉過頭去看禦史。又轉回頭,扯得更大一點,又轉過頭去看禦史。

半晌將軍終於放棄了,回頭看著皇帝,疑惑地問:“咦?他這次怎麼不尖叫了?”

禦史像是突然回過神來,臉色迅速地由白變黑,啪地扭過頭去,語氣僵硬地說:“臣到門外候旨待宣!”說完轉身出門,順手把門砰地一聲嚴嚴實實地關上了。

禦書房裏的兩人沉默了半晌,最後皇帝說:“……他終於長大了。”

21 皇帝仍舊是個大流氓

皇帝和將軍有閑情一起去逛青樓的時候,已經又過去了很久。

兩人托著下巴看滿樓雌雄莫辯的小倌,百無聊賴。皇帝打了個嗬欠,往窗外看去。

對麵茶館二樓,一個番邦毛子朝皇帝抬手亂揮,高興地喊:“兄長!兄長!”

片刻後,三人在茶館二樓坐定。番邦正使——他現在該叫番邦大王子了——道:“兄長,你們還去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地方?”

皇帝懶懶道:“帶人見識一下麼。”

番邦大王子興高采烈:“我們回去有很多的男人!大家都男是男,不是女!兄長你有空,跟我一起回去,我請你喝酒!”

皇帝懶懶道:“不用了,你回去當了番王,記得我們定過和約,你蓋了章,我蓋了章,我們說話要算話,不能再打架了啊。”

番邦大王子興高采烈地連連點頭:“那是一定!那是一定!”想起一事,又朝將軍問道:“兄長啊,你是不是和貧弟也定過和約啊?你說話不算話,不要緊嗎?”

將軍用大拇指指了指皇帝,懶懶道:“你以為隻有他會用蘿卜刻章啊?”

隔壁這時候傳來大吵的聲音。

一個在座三人都很熟悉的聲音怒道:“他人彼此傾心,關兄台什麼事?斷袖又如何,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