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聽到自那頭傳來的惺鬆未醒的聲音,蔣君浩臉上露出幾分無奈的寵溺, 習慣性看著手邊的相框,他道:“你不會從昨天睡到了現在吧?”
“嗯……放假了。”
“那你也不能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啊,睡太久頭會疼的。”
“啊?”自床上爬起來的顧唯舟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隨著他的動作, 刺眼的陽光頃刻全部照在他的一片亂蓬蓬的頭上與身上。
眯著眼睛看了看升至頭頂的太陽,顧唯舟也不得不承認今天確實是睡的太熟了。
“又沒吃飯?”
“呃……”才醒的他揉著腦袋,反應難得慢了半拍。
聽著那頭傳來的依舊迷糊的吱吾聲,男人臉上露出個無奈的笑容, 他最喜歡在人剛醒的時候給這人打電話了, 因為這人剛醒的時候, 總是會下意識的跟人撒著小嬌,隻是對方好像從來沒有注意到這點。
不過沒注意也好。
“昨天有任務沒有去成現場, 今天補償你, 半小時後我來接你一起去吃飯?”
“嗯……。”
掛斷電話, 蔣君浩側過眼,抬手輕柔的摩挲著相框中青年的側臉, 眸中滿落寵溺的笑意,“真是不知道拿你該怎麼辦呢。”
半小時後, 將自己收拾妥當的顧唯舟準時出門, 果不其然在樓下見到了早到的蔣君浩, 笑著跟人打了聲招呼後,直接上了車。
蔣君浩,溫易川的發小兼竹馬,倆家人算是二十多年的鄰居,自小溫易川被認出是冒牌貨後,溫父溫母對他就處於放養狀態,還多虧蔣君浩這位正義感爆棚的鄰居小哥哥,總是送他這個送他那個,不然溫易川早餓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幾年前,蔣父工作有調動,蔣家才自近郊的別墅搬到了市中心,兩家也才是沒有繼續做鄰居了。
溫易川自從考進W大讀書後,溫父溫母就直接給他在附近買了套兩居室,明著說是離學校近對他學業好,實則是直接將他給轟出了門,丁點情麵也沒講。
住進了市內後,溫易川這位竹馬兼發小順理成章的就聯係上他了。
不同於溫易川才畢業,年長他四歲的蔣君浩已經是一名在職特警,短短幾年內破了無數棘手的案子,也算的上是警隊中響當當的人物了。
大概是因為對方職業的關係,溫易川平時待蔣君浩很冷淡,更談不上什麼親密,倒是蔣君浩不在意他的態度,經常性給他打電話聯係他。
係好安全帶,顧唯舟扭頭笑著道:“蔣警官這次的任務怎麼結束的這麼快,我還以前又要十天半個左右不見人呢。”
將車調頭,蔣君浩笑了笑,“不算結束了,是我先退了。”
“嗯?”
“再重要的任務也抵不上我們家易川人生新階段的起步,”說到這裏他扭頭道:“恭喜你畢業了!”
顧唯舟一笑,“終於畢業了,擔子鬆了。”
將視線放到前方馬路上,蔣君浩道:“你可以換一種方式,不要總是習慣性的將自己逼的那麼緊,”那樣太累了,現在的你已經非常非常優秀了。
似覺察到自己話中的嚴肅,男人隨之揭開了這個話題,“對了,昨天的鋼琴彈的很好聽。”
“那是臨時加的,你怎麼知道?”
“拜托別人幫我錄你的畢業詞,卻沒想到有這麼份意外驚喜,我私下讓人技術部的同事單獨給人剪出來了,以後沒事可以反複聽。”
聞言顧唯舟頗有些哭笑不得,“禮堂那麼吵,不是錄了一堆雜音,你想聽我單獨給你彈不就得了,哪用的著那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