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幫兔崽子還有過去圍觀的,過會兒高度上去隻能圍觀個影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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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號線分五段,很長。
程梨一時半會兒下不來。
等她半路放棄,衝墜下來,也難。
她這手本事,是他教的,任西安有數。
周鯨下去之後,他站在俱樂部頂樓往外看。
前方視野開闊,他能看到遠處的巖壁,以及巖壁上那個所處高度最高的身影。
隔著這樣一段距離,她的身軀小到他的眼眶便能容得下。
清晨程梨的那聲「巧」還掛在他耳邊。
任西安站在原地看了幾分鐘,挪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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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壁上的程梨,此刻心無旁騖。
攀巖和修復文物有類似之處。
進宮後工作室的門一關,她便能靜下心坐下來,像修行一樣修補文物給它治病。
攀巖一上牆,她便也會拋開一切纏在腦海裡的頭緒,隻投入做這一件事。
它們都能讓她鎮定下來,拋除雜念。
同時結束的時候,一個能刺激她的腎上腺素,一個能讓她收穫無限慰藉,覺得圓滿。
這則攀巖線路越往上踩點越難,有些石塊上分佈著青苔。
程梨有準備,不斷調整身體重心,眼睛注意上方巖體的狀況,防備落石。
快掛數到第47個,巖釘打得部位周圍有碎石塊脫落。
程梨蹙眉,路線不能隨意偏移。
巖釘如果脫落很可能衝墜一把。
與下麵的保護者老李之間的繩距足夠,可能的脫落區也沒有凸起的稜角。
程梨呼了口氣,做好了準備,胳膊及腿微曲,與前胸平齊處,胳膊外伸,以提高緩衝力,不能抓繩。
幸運的是,巖釘雖晃,但沒有脫壁。
這一把衝墜算免了。
但她抬頭,稍高初仍有破碎的巖體,難免會有掉下來的石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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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梨這一攀攀了許久。
周鯨惦記賭的結果,午飯後又晃到巖壁附近。
也在圍觀的照看貓看到煩躁的猴子告訴他:「那會兒掉下來一石頭,不知道砸到上麵的人沒有。」
周鯨蹙眉。
猴子:「沒見血,也沒見人下墜。這線我上去還衝墜了兩把,鯨哥,我是不是要丟人了?」
周鯨沒答,他因猴子透露的信息有些緊張。
線畢竟是他指定的。
這世界上的所有戶外運動,從幾率而言,再多的防護措施也不能保證全無意外。
攀巖過程中的衝墜,若距離過長,撞到堅硬的巖壁上都可能摔死人。
周鯨開始忐忐忑忑地圍著攀巖場轉圈。
直到他見到任西安帶著俱樂部的智囊之一,任西安的朋友Frank前往巖場勘探新線路,才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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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西安此前對曾閱說有朋友要過來,不是謊言。
Frank是野攀高手。
是某次他在德國打完比賽後參與戶外活動結識的。
天狼星邊路那條5.12的線,就是Frank首攀開闢的。
任西安到巖場,罕見地戴了副無邊框眼鏡。
時間不足,冬日日落早。下午他和Frank不會攀爬,隻是過來看看。
可沒想到他剛進巖壁下方的外圍區域,就聽到一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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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西安瞳孔下意識地緊縮,緊接著就聽到一聲石塊錘擊到地麵的沉悶砰聲。
他緩慢地抬頭,視線傾斜往上看,幸而巖壁上的兩人,仍紋絲未動。
新線路往往可能遇到碎石,這是即正常又非正常的情況。
如果是他,會選擇繼續下去,終結這條線。
是程梨,也會一樣。他如此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