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該是盈一袖清風,攬一身明月的那種真名士……
身處險境,性命握在別人的手裏,依然能夠做到如此恬淡安然,餘俞心想,餘誠傑也算是無愧黑道魁首之名了,是真正的處事不驚。
不過,他腦子裏還依然記得剛才餘誠傑那似笑非笑陰陰的神情,這個人哪裏會是表麵上這樣的雲淡風清,如出世之人。緊接著,自然也想起昨晚這個人壓在自己身上,那種要吃了自己的神情,餘俞身體瞬間一凜,又怪異又別扭地情緒襲上心頭。
餘誠傑看著餘俞,因為背光而立,餘俞的臉在陰影裏更顯得輪廓分明眼睛深邃,身形有一種堅毅到極致的挺拔如山嶽感覺。
他以前都是喜歡身形較小一些,皮膚白皙細膩,眼睛很大很亮,嘴唇鮮嫩的那種少年,為什麼會喜歡上和他以往品味完全不一樣的餘俞,他還真說不出來。
不過,以前那些漂亮的少年於他就像是精致的於手中把玩的器物,而餘俞對於他來說,是他麵前一個鮮亮的人物,一個會帶動他目光,牽動他心神的鮮活人物。
兩人各有心思,餘俞說道,“大哥,需要我打開門出去探探麼?”
餘誠傑起身把手上的書放進書架上去,又站在書架邊看了看,從裏麵抽出一本《雙城記》來。
餘俞盯著餘誠傑的動作,等待他的指示。
“不需要。”餘誠傑說道。
餘誠傑又坐在沙發上看書了,旁邊茶壺裏有茶水,隻是有些冷了,他還讓餘俞給他倒杯水,餘俞給他倒了水之後,站在那裏看他看書。
餘俞一動不動地盯著餘誠傑,餘誠傑也不以為意。
餘俞的目光從餘誠傑的額頭開始,然後是刀削一般的劍眉,深邃的眼睛微微斂著,高挺且直的鼻梁,然後看到他略微涼薄的薄唇,又望著他堅毅的下巴,這樣把餘誠傑的五官分開來看,哪一部分都給人以鋒利且攻擊性極強的霸道感覺,但是,這些都組合在一起,再配上那一雙黑沉的深邃眼眸,那種鋒利的攻擊性的感覺居然削弱了,變淡了。
也許,那種鋒利的攻擊性才是餘誠傑的本質,而這削弱了,變淡了成為的儒雅之感隻是他經曆時間和世事淬煉而成的假象。
餘俞因為實在無聊,加上沒吃早午飯,又擔憂方茗,不免難得地坐立不安了。
餘誠傑仿佛是感受到了餘俞的那種坐立不安的焦躁,便放下書問道,“擔心方茗?”
餘誠傑雖然神情平淡,語氣也是平時那種樣子,但餘俞還是能夠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怪異的壓抑的氣氛,他很想說實話,但最終還是改了口,說道,“我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飯。”
餘誠傑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餘俞以為自己沒有直接答擔心方茗,他就該不會生氣,沒想到餘誠傑臉上的那絲笑很快就變了質,變得陰沉起來,他冷嘲道,“據說一些減肥的小姐用喝水來欺騙饑餓的肚子,效果非常顯著,不過,心是怎麼樣的,是想欺騙也不行。”
餘俞又被他嘲諷了,於是僵了一下臉,說道,“我是擔心方茗,可不是怕說了你不高興,這才沒說。”
沒想到餘俞還能說出這種話來,隻要自欺欺人一下,餘誠傑勉強可以把他這句話的意思當成是取悅自己的,於是哼了一下便沒再理他。
餘俞看餘誠傑開了個頭又不說了,隻好厚起臉皮問道,“大哥,你見過方茗了嗎?他怎麼樣?”
餘誠傑抬眼睨了他一眼,冷冷道,“既然我和你在這裏,他自然是好的,要不是有他在鄒盛手上被押著,你以為我就簡簡單單束手就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