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豔萍聽到這裏抽了口氣,“哪個死男人敢打你的主意。”
李豔萍的表情很恐怖,陳琰害怕地瑟瑟發抖。
餘俞在一邊看著完全無法將這個李豔萍和他數月前見到的李豔萍想到一塊去,看陳琰性子這麼懦弱,應該也是有道理的,畢竟他的母親實在太凶悍了,經常被凶巴巴的女人管著,不變得懦弱才怪。
餘俞又看了看餘誠傑,餘誠傑還是那副神情,像是冷眼看著母子倆一樣,之後才聽餘誠傑說了一句,“陳琰是為了找你才來的這裏,你不來這種地方他怎麼會來。”
李豔萍眼裏閃過一絲痛苦,手指頭在兒子臉上摸了摸,又對餘誠傑道,“你都能夠坐在這裏,難道我就得每天守在自家屋子裏嗎?”
兩人的對話怎麼聽怎麼有點以前有曖昧關係的感覺,餘俞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心裏就很不舒服了,即使遲鈍如他也覺得這兩人之間是不是應該有往事。
女人的胡攪蠻纏最讓人受不了了,餘誠傑不想再和李豔萍說話,便要離開,說道,“墓地裏裕哥的照片最好能夠換一下,你什麼時候抽點時間去。陳琰你帶他回去吧,不要再來這種地方了。”
餘誠傑往外走,李豔萍站起身來,望著他的背影,神情很是糾結的樣子,又留戀又痛恨,最後很是不舍地喊了一句,“阿凡。”
餘誠傑停下了腳步,但沒有回頭。
“這麼多年了,我們真不可能嗎?”李豔萍道。
“我喜歡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餘誠傑涼涼道。
“那你以前的老婆兒子呢。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你這樣敷衍我有什麼意Θ
“是關於你兒子的你也不聽?”李豔萍此時已經找回了女子的矜持,臉上神情挺淡的,語氣也是平靜的,但是,他越是這樣平淡而矜持越讓人覺得她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這樣的女人比大吵大鬧的女人更讓人防不勝防。
餘誠傑因此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李豔萍。
中國的男人骨子裏都有傳宗接代的思想,他們對於兒子都是有渴求的。
餘誠傑自然也不例外。
當初知道自己兒子死了的時候,他很難過,並且一向思想開闊的他也鑽牛角尖認為這是老天對他的報複,讓他認為自己作惡太多陰德不夠不能有兒子,以至於讓他再也不去想這個問題了,後來甚至對於女人也沒有感覺起來。現在突然聽到李豔萍說他的兒子的事情,不免原來平靜的心也被投了石子開始動蕩了起來。
“你們先出去。”餘誠傑說道。
餘俞看著他沒有移動步子。
餘誠傑拍了拍他的手,雖然這個動作很像是他在安慰小情兒一樣,餘俞卻從他的動作裏感受到了溫柔和溫暖。
“你先出去等我。”餘誠傑對餘俞道,語氣裏帶著安撫的味道,餘俞看了李豔萍一眼,看到那個漂亮的女人居然對他露出一個笑來,不免心裏怪怪的,又有些滲滲的發毛的感覺。
餘俞出門去了,外麵還有一間小客廳,餘俞坐在沙發上,對著別的弟兄的打量或者調笑的眼神,他隻當沒有看到,目光坦然地直視著那扇將餘誠傑和李豔萍關在裏間的門。
陳琰也被他媽叫出來了,他此時坐在餘俞不遠處,一副憂慮的神情把那扇門看著。
餘俞此時心情是複雜的,而且是從沒有過的複雜,腦子裏的思緒一團亂麻。
他以前遇到的任何事情他都不會想太多,該做的事情就去做,憂慮也不會有用,他以前是這樣想的。所以,即使母親去世,即使微微被害,即使方茗出事,他有嚐到痛苦的滋味,但是,他卻並沒有憂慮到理不清思緒過。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擔憂又憂愁。
會去想那位李豔萍女士到底是要和餘誠傑說些什麼,會對餘誠傑提出什麼要求嗎,餘誠傑會怎麼樣……
餘誠傑對他說過他兒子已經死了,李豔萍女士此時說他的兒子做什麼,難道是沒有死嗎……
這些他平時從不會想不會計較的方麵的問題,此時卻成為了他憂慮的源泉。
愛情會讓人患得患失,愛情會讓一個沒有任何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