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且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但還是有人願意去嚐試的。
先是一個身材略微發胖,但也許是酒色放縱太過,一看就像是要被掏空了的中年大叔走了過去,從他手上戴著的紅寶石戒指和腕上帶著的手表知道,他也許在錢財上有些資本,所以才能夠做第一個走向餘俞向他搭訕的人。
“怎麼在一個人喝酒,心情不好?”他端著酒杯坐在餘俞的對麵,麵帶關心問道。
餘俞抬眼打量了他,做保鏢的人眼力一向是不錯的,一看就知道對方戴了假發,臉皮已經有些鬆弛,那種略微有些下垂的眼皮讓他看起來雖然不顯得太過猥瑣,但給人的感覺真不怎麼樣,而且牙齒也因為喝酒和抽煙的緣故有些壞掉了,還鑲了兩顆金牙的樣子……
餘俞又抿了一口酒,向對方略微頷首。他想,也許,這種人是他的父親他都能夠欣然接受。但是,為什麼偏偏是餘誠傑呢。
餘俞想過自己父親的千百種樣子,卻從沒有想過會是餘誠傑那樣的。
到現在,那張鑒定上麵的數據和結論在他的腦子裏都依然隻是字麵意思,更深層次的東西,餘俞都還不願意去想。
大家原來都以為這位憂鬱的大帥哥是不能接近的類型,沒想到第一個去找他搭訕的人就成功搭訕上了,真是讓人大跌眼鏡,不過,既然這麼容易勾搭上,便有不少人也想上前了。
大叔看餘俞挺好說話的類型,先隨意聊了一下酒,然後就問道,“你心情這麼不好,是失戀了?”
餘俞撐著下巴搖著酒杯裏金黃的酒液觀察,長睫毛垂下去了,有些失神的樣子。
他這個樣子也算是失戀了吧。
他和餘誠傑血脈相連,以後自然是不能再做戀人了。
想到此,餘俞想起了之前和餘誠傑在一起的那些甜蜜時光,甚至在床上的時候也能拿來作為甜蜜回憶,他無法把餘誠傑和父親二字聯係起來,想到那些作為愛人在一起的事情,他也並沒有產生抵觸和厭惡惡心的感覺,隻是,不免還是難受了。
那種難受到底是什麼難受,餘俞自己並不明白。
明明他那樣急切且渴望地要尋找到父親,現在找到了,他也並沒有一絲高興的情緒在,而且,他覺得以後也不可能產生高興的情緒。
他隻是覺得苦悶難耐,心裏像是有個魔鬼一樣,在左衝右突,擾得他不得安寧。
而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去鎮壓這個魔鬼。
餘俞眼睛失神,將杯裏的酒一口飲盡,聲音低啞,卻性感異常,他說道,“我以為會和他相好很久,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那位大叔看餘俞一仰頭將杯裏的酒喝完,看他漂亮性感的喉結滑動,有酒液從他的嘴角漏出,沿著下巴頸項滑下去,便自覺幹渴異常,不自覺地還咽了口口水,趕緊讓服務生給餘俞再端兩杯酒來。
“天下好男人多得是,既然他和你分了,那是好事呀,你看,走了一個,你可以再選擇無數個。”大叔將新端來的酒推到餘俞麵前,說道。
餘俞看了那酒一眼,端在手裏搖了搖,這杯酒不知是什麼名字,血紅的顏色,濃烈得在燈光下都無法透明。
他抿了一口品嚐,又苦又澀的味道,後味裏居然還有辣味,但是當真正喝下去後,又覺得甘醇了。
“那不一樣。”餘俞低喃出口,又歎了口氣。
“能有什麼不一樣,我說啊,隻要床上幹得爽就行了,那麼在乎感情做什麼,這個圈子裏,感情能算個屁。”大叔過來人的口氣評定道。
餘俞看了他一眼,把酒杯和大叔碰了一下,又仰頭一口把那被血紅的酒液灌下去了。
灌下去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隻是舔了舔唇。
豪氣喝酒,男人都希望如此,迷人得很,魅力可以大大加分,可是又有幾人能夠真的就這樣一杯幹掉。
看餘俞喝酒和舔唇,酒吧裏注意他動作的不少人都被勾得上火了。
在酒吧裏混得久的人都知道這個酒吧裏有幾種酒不能混著喝,隻要一混,再好酒量的人也得醉下去。
那大叔也算是酒吧裏的名人,姓吳,大家看他給餘俞點酒,就知道他是想趁灌酒把對方放倒然後行事了。
他這個招數用了不少次了,有80%以上的成功率。
隻是,這次他遇到的是餘俞。
餘俞覺得這酒不錯,又叫來服務員給上了兩杯,就那樣當白開水喝下去了。
甚至大叔讓送來的另外一杯綠色的酒也被餘俞喝下去了,不過,他還是沒有任何一點要醉的跡象,或者說,他其實已經醉了,讓人看不出來而已。注意他的人不由得會這樣想,因為喝那麼多混合酒還不醉的人應該不存在吧。
時間已經不早了,被調成振動的手機不知道響了多少次了,餘俞也不想去管。
他不知道應該何去何從了,腦子裏一片混亂。
餘俞盯著對麵的大叔看,嘴裏呢喃了一句,“要是你是我父親該多好?”
所幸對方沒有聽清楚,追問他說了什麼,餘俞對他笑了一下,道,“你去找別人吧,我不和外人上床。謝你今晚陪我說話,你的酒錢我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