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們常說,人有三把火,分別在百會雙肩之上,幼童的三把火弱些,陰氣重,所以能看到一些不尋常的東西,等孩子慢慢長大,便不會再看到不幹淨的東西了。
可我不一樣……
在我爸媽那個年代,我母親算是大戶人家的閨女兒,但是家道中落,嫁了我爸。
可是在生我的那天,我媽難產死了,而我卻被救了回來。
父親為了養家,外出去打拚去了,我便和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
從我出生那天起,我的童年,成長,處處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詭譎。
那時候村裏人都說我克死了我娘,不讓他們的小孩跟我玩。
但五歲那年的一天,我的生活就徹底改變了。
那天,我一個人在院子裏玩,然後忽然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便走了出去,左右看了看,卻沒有看到人,門外的路一個人也沒有……
我正要回去的時候,有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循著聲音看過去,拐角探出來一個小女孩的腦袋,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她。
“你是在叫我嗎?”
她不說話,就是看著我笑,我有些害羞,沒再說話。
“白晨~”她又叫了一聲。
“你要是沒什麼事……我,我就回去了……”
“跟我玩!”
我一愣,隨即開心地問:“你願意跟我玩?”
她又不說話了,隻是看著我笑,也不從角落裏走出來。
村裏的小孩都不跟我玩,小時候一個人挺孤單的所以聽到這麼一句話,我特別高興。
我跟她跑到村子外麵的樹林去玩,玩到很晚我才回去。
但等晚上回到家後我便高燒不退,半昏半醒的,意識模糊。
村診所的醫生都拿我沒辦法,隻是開了兩劑退燒藥給我。
但這樣不是辦法,外公找了一個老人過來,老人是鎮上來的,他經常來村裏幫人‘看事兒’,誰見了都尊稱一聲三爺。
“三爺,這可怎麼辦啊!您給出個主意啊!”我外婆著急地說道。
外公則一臉凝重卻沒有像外婆那樣著急。
“三爺,您說吧,怎麼做?”
三爺要了我的生辰八字,接著讓我外公外婆把我抬到院子裏,清出一塊空地拿了些艾草鋪在地上,然後讓外公把我放在艾草上。
三爺紮了一個草人放在我身邊,要了一些器件,諸如尺子啊。
然後三爺在我頭周圍的地上插了幾根旗子,接著就坐在我身邊,一邊搖著鈴鐺一邊在嘴裏念叨著什麼。
那鈴聲十分響亮,聽得我腦袋一陣陣的疼。
而且伴隨著三爺嘴裏念叨的東西,我更是難受得緊閉雙眼緊皺眉頭。
過了一會,三爺不念了,我也漸漸鬆開了眉頭,三爺拔起一根旗子,右手依舊搖著鈴鐺,但腦袋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疼了。
三爺依舊坐在草席頭,點了三炷香,連同一把鐵尺和一隻青色小旗握在左手裏。
三爺對著東方,口中念道:“東方收魂一鐵尺,將軍收魂齊頭尺,信男白晨,三魂路頂亦有散,亦有玉尺量魂歸。本師為吾收魂回,祖師為吾收魂歸。仙人為吾收魂回,玉女為吾收魂歸。收魂三師三童子,收魂三師三童郎。急急收魂急急到,急急收魂急急回。收卜頭魂歸,腳魂回,收卜三魂七魄歸木身,收卜十二條神魂歸本身,收卜白晨三魂七魄歸本身。神兵火急如律令。”
“幹元享利真,太極順指行,三魂歸,七魄靈,三魂為本身,七魄為本位。吾奉三師三道聖,書符咒水收白晨三魂七魄返來。神兵火急如律令。”
咒語念完後,三爺往東方拋了兩個什麼東西,然後我聽到外公鬆了一口氣,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一種法器,叫做‘筶’。
但這還沒完,三爺將青色小旗插回地上,隨後拔起紅色小旗攥在手裏,又念道,“南方收魂一靈雞,化作鸞鳳枝上啼,信男三魂路頭散,亦有金雞叫魂蹄……”
咒畢又擲了一次筶,如此重複的將我頭頂的五隻小旗都拔了起來又插回去,最後念了一遍咒,我才得以解放,被外婆抱回屋裏。
期間有幾次意外,三爺念多了幾遍催魂咒,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爆開了,但是我又說不出話。
據外婆說,結束以後我的臉色很蒼白,就好像要夭折了一樣。
然後三爺捧來一碗黑乎乎的水給我灌了下去,直接給我嗆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