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掙紮著站起來,卻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眩暈。
“我的頭!”我疼得大叫一聲,捂住了腦袋。
“你的人魂剛回來,不穩定。”
我艱難地睜開眼,“楊阿婆……你!”
“我沒事,你在枉死城裏被陰兵拘住了嗎?”
“沒有啊!”
“那為什麼我用定魂符擊打你的天柱穴招不回你的魂!?”楊阿婆話剛說完。
空氣中就泛起一陣尋常人肉眼看不到的漣漪。
楊阿婆臉色一變,毫不猶豫地咬破了舌尖,抓起神台上的一個稻草小人,放在嘴邊,猛地吐出一口血霧。
鮮血染紅了稻草人,然後楊阿婆將其朝那漣漪擲了出去。
帶血的稻草人扔出去後,空氣中無端端響起一聲不似鬼魅不像夜梟的淒厲慘叫聲。
緊接著一陣鎖鏈聲響起,很快空氣中便沒了聲響。
我的頭疼感漸漸消失了,“這是什麼?”
“陰兵,鎖魂的陰兵。”楊阿婆臉色有些差,可能是因為失血的關係。
“他們衝您來的?”
楊阿婆艱難地點點頭,“陰間的陰兵很難纏!我好不容易才從他們手裏逃出來的。”
“那他們是來拘你的?還是來拘我的?”我心裏隱隱有些擔憂。
“以後不會來了,放心吧,我用替身糊弄回去了。”楊阿婆強忍著身體的痛苦。
我見狀連忙去扶她回屋去。
楊阿婆坐下,捧起手邊的一盞茶喝了兩口漱口,我把在枉死城所經曆的事情跟楊阿婆說了一遍。
我把之前心中對萬晴晴為什麼要害死石儲的疑問跟楊阿婆說了。
“那法醫去太平間碰了萬晴晴的屍體,死者的屍體是不能隨便碰的,之前應該是萬晴晴的鬼魂靈智未開,那晚上,他去碰了萬晴晴的屍體,被視為對死人不敬,所以會被害。”
我心想,那這法醫可是高危職業啊。
“這種事情並不多,很多橫死者死後很多天才會被人發現,而他們的魂魄要麼被陰兵拘走,要麼已經隨風而去,不知浪跡在何方,甚至有些會被困在一方。”
我頓時咋舌,楊阿婆好像能看穿我心裏的想法。
楊阿婆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臉色有些凝重。
“邢老六可能是出事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能出什麼事?難道他被萬晴晴給……”
“不知道,但以他的本事,從厲鬼手底下逃脫應該不難。”
“難道是邱老道?”
“也許吧,邢老六也說了此人不得不防。”
“現在怎麼辦?”
“現在我們去連石村。”
“怎麼去?”
現在我們連一輛單車都沒有,難道要走著去?我有些擔心地看著楊阿婆,她現在身體似乎並不好。
楊阿婆看了我一眼,“走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說走就走,楊阿婆絲毫沒有遲疑。
半個小時的路程,楊阿婆領著我走了十分鍾就到了。
遠遠的,我就看到邢老六的麵包車停在路邊。
楊阿婆沒有著急地去看車裏,而是四處打量,然後指著泥路延伸到山裏的方向,“那邊是連石村嗎?”
“是!”
“進去!”
“啊?!”我聞言頓時大驚失色,“不行,進不得!”
我此時的姿態就好像第一次遇到邱老道的時候,他像個老乞丐一樣抱著我的大腿,大喊‘去不得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