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大驚,一時間六神無主:“懸魂梯?怎麼辦!”
“等!”古斜看了眼長明燈,心裏稍稍有些慰藉。
————————我讓邱斌去古家給我討了幾張藥符,活水吃下,雖然很難吃,卻是促進身體恢複的良藥,雖然沒有傳說中活死人,肉白骨那樣誇張。
古淵對我也算是慷慨了,畢竟藥符畫製比一般靈符還要繁雜,對時辰的要求比尋常靈符還挑剔。
醒來後又三天,我出院了,醫生都嘖嘖稱奇我居然恢複得如此之快。
回到學校後同桌藍琴小姑涼遞過來一個紅彤彤的蘋果,“恭喜盧易同學康複出院~”
我一愣,笑著接過來道:“你咋知道的?”
藍琴小姑涼臉兒有點紅:“邱斌同學說的,盧易同學很勇敢哦!”
“嘿嘿,還好啦!”
日子好像又恢複到了以前那樣,上午睡,放學,下午睡……
“疑?怎麼好像沒有見到過古斜?”我有些奇怪地問,我住院的時候,按他的性子,應該會來看我的吧?
“他?”邱斌撇撇嘴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已經快一個星期沒看到他人了。”
我眨眨眼,也不知說什麼好,“你車壞了,你爹有沒有揍你?”
“切,一輛車而已,我爹揍我是因為我無證駕駛,不是因為車。”邱斌笑道。
我頓時失笑。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喘得很急的聲音:“等一下!請等一下!”
我轉身看了看,誒,是那個古家小女孩,古斜的妹妹古茵。
古茵似乎很著急的樣子,她跑到我麵前,邱斌一臉懵逼。
“求求你,救救我哥哥!”
————————此時S省某市某縣某管轄區。
暗道中,一個額頭上貼了一張符的青年,身體已經虛弱到隻能扶著牆一步一瘸地走著,手中的長明燈照亮他慘白的臉色。
“終於,走出來了!”古斜臉上浮現一絲悲傷,三個族弟,皆受不了連日來黑暗中寂寞、孤獨、絕望的折磨,自殺的自殺,失常的失常,餓死的餓死。
“該死的鬼打牆!”古斜推演了一天,因為身處地下看不到天象,隻能憑著手表看日期推算天象,盤算地盤,排列人盤,終於是讓他破了那懸魂梯,隻是三個族弟都折在那懸魂梯上!
懸魂梯俗稱鬼岔路,其實就是一種幻境,走入幻境,很難再走出來,古斜身處狹窄懸魂梯上無法自由移動就無法自行排布三盤,就無法走出來,若強行破開牆壁走動一不小心可能就是踏入死境!
所以古斜隻有在原地排布,等!等此邪物的門迫,擊刑,空亡!
然後才能將那邪物擊殺!
這三個族弟本不該來這大凶大險之地的!這也不是他們能來的!來了,便是死路,回不去的死路!
所以他們已經長眠於此了……
此時古斜心中一個執念支撐著他一步一步走著——告訴外麵的人!告訴爺爺!這個墓,不能挖!!!
————————“什麼?”我大驚失色:“古斜去了白淑茹她爹挖掘的古墓?!他是怎麼進去的?不是政府管的墓麼?”
古茵眼裏斥著淚:“我們古家匿名跟古墓負責人取得聯係並取得了他的信任,然後家裏便派哥哥和三個族兄一起去,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哥哥走之前就跟我說過,生門預測之術是四門之中最高明的,也是最會生存之道的一門,就算身臨絕境也能化險為夷!”
“嗬~”我苦笑著搖搖頭:“我沒有他說的那麼神,再說了,古斜比我厲害,我憑什麼去救他?”
“你一定可以的!”古茵哭道:“哥哥從來不誇張的,他說你可以,那肯定是可以的!”
我覺得她有些無理取鬧:“滾滾滾,別來煩老子,他怎麼了他就要我去救?不就是去個古墓嗎?他說要我救了嗎?”
說完,我抬腿便走。
“可是他已經一個星期沒有消息了!”古茵哭道:“自從那天他去了S省,就再也沒有音訊了!到今天,已經整整一周了!”
“什麼?!”
————————我回到家,有些心不在焉地吃了兩口飯,老爸關心地問我胃口是不是不好。
我借口累了上樓休息。
在房間裏我就在想,我該不該去救他?!
一個星期沒有音訊也不見得有危險吧?沒危險為什麼不給家裏一個消息?
我心裏隱隱有些擔憂,但此刻心裏有兩個聲音,我不知道他們誰是天使誰是魔鬼。
一者說:‘我要活著,我不能死!’二者說:‘一個古墓罷了,隻要準備充分不見得會涉險!’一者又說:‘我肩負著複興生門的重任,我不能死!’二者也說:‘古斜是我朋友麼?是!我要去救他!如果我沒有去,日後一定會後悔萬分!’一者反駁:‘萬一他死了呢?’二者莊嚴道:‘如果他死了,我也要把他的屍體帶出來!至少能讓他魂安地府!否則任他的屍首在那暗無天日的古墓,被妖邪咬蝕,他的魂魄無論如何不會安寧的!’一者弱弱道:‘會死的!’二者大義凜然:‘如果我安於現狀,將來遇到險境我逃不掉怎麼辦?如果我連一個古墓都闖不了如何敢回去滅了三叔公拚死布下血陣也要封印的大妖?!如果我做不到,憑什麼做生門掌門,沒資格做生門掌門憑什麼光複生門!’我頓時心智豁然,我回憶起那個相識不長,在別人麵前處事不驚的大人模樣,在我麵前拘謹得像個大男孩一樣的古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