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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一個人失血那麼多還能撐這麼久,還能與人搏鬥,他本來早就該休克了,真是奇怪,難道,他是怪獸嗎?”

董淑怡在兩個星期後服藥自殺,董氏夫婦偷偷埋葬了這個本就體弱多病的女孩子,葬儀並沒聲張,完全不似失去了一個千金大小姐的樣子,沒過多久,董氏宣告破產,清盤後被謝氏接收。

第三十九章

時間已經是夏季。我坐在醫院的貴賓病房裏,幫柯洛削水果。他的頭發已經回複到原先的樣子,剛進來那會,為了防止傷口感染,曾經理了個光頭,光亮亮的,配上清秀的容貌,惹得遠近護士都來看,說有特別的禁欲美感,現在的女人真是……= =|那個叫周喆的青年看了新聞也來探他,毫不避忌我的存在。青年的氣色看起來已經好了許多,兩個人在病房裏悉悉索索聊了很久很久,然後才離開,走之前,居然還朝我曖昧地笑笑,說:“加油,大叔!”

加你媽的油!

但是對著柯洛,我什麼都沒說。至少他不提,我就不會說。生死與共的時候,我們把彼此看作最重要,但脫離了險境,又有誰說得清未來的走向,我覺得自己變消極了,明明說了不止一次分手,現在卻隻想著拖一時,是一時。

真他媽的!

拉爾夫也來看過我們幾次,他已經圓滿完成了謝氏的工作,說過陣子就要回去。我是那時候才知道,原來他真的是柯洛委托謝炎請來保護我的,可惜謝炎太不靠譜,請人居然還能請來個殺手。

有次閑下來,我問拉爾夫:“你當時到底跟小莊說了什麼?”

他擠眉弄眼說:“你親親我,我就告訴你。”

我給了他一拳。

又問他:“你到底是不是血犬,哪裏有做殺手像你這麼沒氣質的?”

他說:“我隻想做你的忠犬,My Lord!”

我又給了他一拳。

現在,終於,我明白他的皮蛋眼是怎麼來的了……

到六月結束的時候,柯洛終於要出院了,跟著他賴了很久的我也被迫要出院了。

我實在舍不得這樣的日子結束,竭力慫恿醫生檢查清楚,拚命要求多開幾天床位,結果被所有人用不屑的眼光盯視。

謝炎說:“LEE,這裏的男醫生歲數都不小了,護士又都是女的,你就別鬧了。”

舒念也紅著眼睛說:“哥,你好容易才能出院,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我簡直百口莫辯,柯洛看著我,眼神很微妙。

因為舒念的要求,我又搬回弟夫家去住,柯洛不知為什麼也暫時留在謝炎家裏,一時間仿佛又回到了我們最初確定交往關係的那陣:融洽、溫馨!我私心裏猜,或許柯洛也舍不得我,那麼也許我們能這樣繼續下去,一直到那個狗屁周喆不了了之?

但有一天,他終於把我叫出去。

那天微雨,我們開著車在公路上走了很久。柯洛不發一言,我也不吭聲,在心裏默默做著最後通牒的準備。車子沿著盤山公路轉了很多圈,最後停在一處靠海的山腰。我們下車,腳下是一條彎曲的石板路,一端通向海灘,另一端延伸向上,我看到上麵有一棟老舊的建築物,藍頂白牆,掛著“慈心孤兒院”的牌子。

原來,今天是三人攤牌。

我猶疑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往上走,卻被柯洛拉住。

“莫延,走這邊。”他說著,率先往下麵走去。

我莫名奇妙地跟在他身後,弄不明白為什麼要到海灘邊攤牌,難道那樣比較淒美?真要命,我居然傳染了那變態的“藝術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