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闕平靜說道,提及定海這個名字之時,語氣不自覺的有幾分消沉。
穆天清敏銳的察覺了這一點,眉頭微動。沒有多說什麼。長長一歎後,又正色道:
“若不是這三人…難道是南宮弱或者風輕胤?”
“可是這兩個家夥,三年前聯手而來被我二人重傷,斷然不可能如此快的恢複…”
這些年發生了很多事情,可是世間頂尖的強者仍舊是那幾個人。
思來想去,穆天清沒有想到還有何人有實力擊敗慧空,不由得用眼神催促黃闕說出卦象所示。
“是你我都曾忌憚,潛力比你我更強的故人。死的人是慧空,殺他之人是誰,其實天清盟主也應當早能想到。”
黃闕伸手捏起地上的兩枚銅錢,語氣更加的消沉。
穆天清不喜歡聽他這種語氣,可是從語氣中卻又聯想到一個震驚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君臨?”
“他還活著?”
這一次天道盟主比之前更加驚愕,當那個名字脫口而出之時,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
當年的那個家夥活著,蘇洵的血脈和異魔的傳承還存在混沌之中。
那人是慧空的宿敵,歸來殺死了慧空。
這一切,不隻是一個說得通的故事。而是很多修行者相信的宿命。
“難怪黃闕道兄會如此失態…原來慧空之死不過是一個開場而已…”
想明白一切,穆天清很快平靜下來。他看著麵前的黃闕,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既然他還活著,既然他回來了。那麼你和我都是他的目標。想必道兄心中很想逃避這一件事情…”
“黃闕從沒有想過逃避。”
昔日陣峰大弟子平靜搖頭,忽然站起了身。他眺望著遠方那高聳入雲的樓,輕聲道:
“相反,我一直都等著師弟有一天能夠回來。”
“為何?”穆天清皺眉更深,不由問道。
兩人都明白,如今那座樓中隻有一個人。
“因為當年我有疑惑,聖主平複我心。可是這麼多年來,我卻一直覺得那是我在欺騙自己的謊言。”
“可是我境界終究低微,找不出這謊言的破綻。所以隻想有一天,有一個合適的人,能夠讓聖主重新解釋一次…”
“解釋?”
穆天清手中有天書,可猜不透黃闕之意。可黃闕依舊放肆,並沒有解釋,隻轉過身來,伸手攤開手掌,露出一枚已經揉捏得不成形狀的銅錢說道:
“簡單的說,當年之事我有些後悔。”
“若君師弟要來我,我便在此等候。”
“隻不過,我希望他真正來殺我之時,讓我看到他能夠有與你父親論道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