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能看著玄烈一步到自己身前,左手朝著他的脖頸抓來。
那是一雙溫潤的手,可在君臨看來卻是索命的鬼爪。可他毫無反擊之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
玄烈抓住了不能動彈的君臨,手往天空一揚。將待宰的羔羊提至淩空一尺。
然後他的手離開了君臨的脖子,用目光把他釘死在空中。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會怎麼殺死你?”玄烈詭譎笑道,然後手又抓向了君臨的右臂。
“燒死?不…那樣何等無趣。”這位神子搖頭道,屈指的手狠狠下壓。
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隨後又青煙從君臨手臂升騰。
玄烈的手已經變成了紅色,如同一塊升溫到了極致的烙鐵。這烙鐵死死扣在受刑者的手上,碎骨焚身。
極端的痛楚直衝君臨的腦海,他的麵色突然一下通紅,瞬息之間又化成一片慘白。
他沒有哀鳴,因為喉嚨和嘴都被玄烈所封,隻有豆大的汗珠冒出了他的額間流淌下來。
“這樣慢慢烤著,待去了皮,恐怕就是一份外焦裏嫩的肉吧。”玄烈看著君臨的臉,露出了淡淡滿足的表情,然後他鬆開了手,又抓上君臨的肩頭。
肩頭的衣瞬成飛灰,玄烈再次碾碎了他的肩胛骨,笑容更加放肆。
非人的痛苦被封閉在君臨的體內,他眼神開始有些渙散,意識正在逐漸模糊。
而那放肆的笑聲卻包含著雄渾的神念,在他腦海敲響黃呂大鍾。
連玄烈自己都享受此刻的殘忍,又怎麼會讓君臨在此時暈過去?
“看著自己被烤成食物的樣子是什麼感覺?”玄烈注視著君臨,絲毫不願意錯過君臨在眼睛裏跳躍的痛苦之意,他的手來到君臨的背後,來到他的腰間。
他的動作狀若情人的愛撫,如果這真有情意,那便是寵溺極深。可若為仇怨,便是最令人膽寒的恨。
恨不能生啖其肉,如今他熟肉啖之,恨意何其之深!
玄烈從君臨的悲傷撕下了一塊燒焦的皮肉,放在唇邊舔了舔。他臉上是扭曲的享受意味。
與之相對的君臨,他瞳孔在收縮和渙散之間。然而隨著他肌膚一寸寸被玄烈的手烙過,他的眼神越來越明亮地聚焦在玄烈的身上。
“我很不喜歡你這樣看著我。”注意到君臨變化的目光,玄烈抬起來眯著眼道。
“本來是最後才想把你弄成瞎子的,可現在看來,你可以提前看這個世界最後一眼了。”
這位神子平靜的話語帶著森森寒意,他咀嚼著那塊從君臨背上撕扯下來的肉,將手抬到了君臨的雙眼前。
他這回用的斷了三指的那隻手,手上白骨和鮮血既是恥辱也是驕傲,因為剩下的兩跟手指將要刺瞎斷他指骨的對手,而對方隻能絕望的把自己這張神的臉當做最後的畫麵仰望。
手落了下去,兩根指頭在君臨眼睛腫映射出影子,那影子即將蓋過世界的光明,讓一切淪為黑暗。
這就是結局嗎?陰影裏,君臨不甘心的自問。
忽然間,有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告訴了他答案。
那聲音說道:
“不是。”
所以陰影未曾落下,君臨的眼被一道盛大的光明所覆蓋。
那一抹光明不是來自他眼中。
而是來自整個世界!
在這個世界,他聽到那個陌生人說道:
“你永遠不會是人間的希望…”
“因為希望…最終會泯滅在我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