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將凝霜比秋色,淡妝濃抹總相宜。”
“原來,你就是最近寒江城裏人人口中傳的沸沸揚揚的美人陸凝霜。”
雙鏡湖畔,賀親王獨步來到垂柳之下,他饒有興趣的看著畫舫上博得眾人矚目的少女,讓她身旁的人都避開了目光。
“果然是比其他的女人要好看一些,但你是不是自信過了頭,憑何認為本王就一定要選你?”
賀親王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可是所有人都覺得陸凝霜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賭。在入府之前,本還有些嫉妒她容顏的那些秀女,此時卻多少替她擔憂記起來。
畢竟陸凝霜是為了她們而出頭,如今鏡湖水中兩具屍體在前,讓人不得不佩服這少女的勇敢。
陸凝霜盯著眾人注視的目光,毫不退讓的看著賀親王。她學著齊胥梅教她的,淺淺一笑道:
“選得本就是美,除了好看…不知道王爺還想要什麼?”
“有意思…”白瑾烈同樣笑道:“姑娘難道覺得本王是那種看到女人挪不動腿的男人?”
“如果王爺不喜歡女人,又何必年年讓這麼多秀女入府?”陸凝霜未得允準,竟是自顧沿著船舷旁的扶梯下了樓。
她輕紗曼妙,蓮步輕移。從頂層走到小舟,讓所與人的目光跟著流轉。
那些護衛們想要阻止少女的動作,卻看到賀親王擺了擺手。陸凝霜在舟上看了一眼抓住那秀女的護衛,眼中的意思很是明顯。
護衛自然聽的是白瑾烈的命令,可他竟是忽然不敢去看那種幽穀寒梅一樣美麗的臉。隻能低頭帶著那秀女退去。
陸凝霜一個人留在的小舟之上,也不知道那船印刻了什麼陣法,在湖心無風而動。
很快,她就來到了岸邊。白瑾烈從垂柳下迎了上來,近看著這個獨特的少女。
方才的問題他沒有答複,換成其他的女子恐怕早已經心中暗暗恐懼,可是這個姑娘的臉上看不出忐忑,讓殘暴的賀親王不由得第二感歎一句。
“很有意思…”
“真正有意思的人是王爺…明明就不是個真正喜歡濫殺無辜的人,卻還要被迫做一些自己並不想做的事情…”
陸凝霜微笑道,她走到了賀親王的身旁,從袖中拿出絲帕將手伸向了白瑾烈的胸膛。
沒人留意到,或者根本不敢去留意,這位親王的衣襟上還殘留著第一個死去秀女胡亂揮手是沾染的油汙菜漬。
那雙手沒有任何顫抖,捏著絲帕開始給白瑾烈擦拭。賀親王低頭沉思著方才她說的話,有些意外道:
“你說本王不喜歡濫殺,又是何意?”
“因為王爺殺人,都是殺的你認為該殺之人…”陸凝霜收回了手帕道。
“死的第一個秀女,其父是宛州城城主,東域人都知道,這位城主的心底其實向著朝廷,本想頑抗卻被屬下兵諫,不得已才投誠了親王麾下。王爺殺她,想必隻是為了秋後算賬…”
少女凝眉說道,讓白瑾烈臉上玩味的笑意凝固了一瞬,隨後他歸複原態又道:
“第二個呢?”
“第二個…是北洛城掌握鐵礦命脈的大商賈煦的孫女,這位商人搖擺不定,雖然給王爺麾下軍隊提供軍需,卻也沒有忘記越過王爺的地界給朝廷定製兵器。早在十日之前,王爺就派了一千輕騎搗毀了北洛城鐵礦,把賈家所有的財富都充軍處理。隻可惜那個叫賈青青的姑娘並不知道家裏發生的事情,還天真的以為自己能攀附王爺,讓家族的生意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