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並不是給君臨的獎勵,女千戶自顧的喝了一口,淡淡道:
“瞧你這身新衣服,看樣子已經在南院中沒有了位置。看來比起凝霜姑娘,殿下極力推薦的你,任務完成倒是不怎麼樣…”
原本還讓人叫姐姐,現在卻是冷嘲熱諷。君臨懶得理會中年女人多便的性情,自己坐下倒茶連連喝了三杯,開口便把話砸了過去:
“五日之後,賀親王必死。”
這句話裏的自信比茶水更濃,女千戶驟然聽聞,手中的杯子抖出了不少茶水。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衣襟,凝眉問道:
“有何計劃?”
“齊大人隻管準備撤離的事宜,剩下的便不必多問了。”君臨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齊胥梅又拿著桌子撒氣道:
“君少俠莫要恃寵而驕!”
“噗…”聽到這身喝問,少年將剛入口的茶噴了出來。他咳嗽兩聲,怪異的看了齊胥梅一眼:
“齊大人或許弄錯了,我與你家主子隻是結盟而已,並非臣屬關係。若是大人有什麼疑問,現在與太子殿下問清還來得及。”
“你!”齊胥梅冷哼一聲,她自然有秘法與白瑾離那邊保持著聯係。也的確聽聞了這個荒唐的結盟二字。
可是身為監察司一員,自然從心底就不認為僅僅一個諦境的修士能和帝國太子有平等結盟的權力。
君臨也不管齊胥梅信或者不信,他之所以不願意將計劃說出,一來是因為本就還沒有和蕭無劍商量周全,二來,也是因為不能說出蕭無劍的名字。
因為那個名字雖然被他刻意在神荒淡去了一段時日,可是真正說出來恐怕也能婦孺皆知。
畢竟諦境劍客與玄離弟子攜手戰聖子神龍的故事還在流傳,蕭無劍三字女千戶如何會不知。
若她此時問東問西,君臨倒還不知道該怎麼去圓自己拉到如此盟友的謊言。倒不如就此敷衍兩句,不過是挨幾個白眼。
齊胥梅見這少年桀驁,雖心中有怒,卻很快平息了下來。她回想起少年方才的話,問道:
“你們打算在婚典之上動手?”
“良辰吉日,見一些血,不是更添彩頭?”君臨點頭說道。
“既然如此,我會安排屬下午時之前盡出,毀掉一些城中大陣的陣眼。到時候你與凝霜姑娘一路往南,葉風大將軍會排一支精銳接應你二人。”
齊胥梅說著接下來的安排,君臨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那你呢?”
“我隻管安排撤離,你隻管殺人。既然君少俠讓我不要多問,那少俠也不必問我。”
女千戶將少年的話狠狠噎了回去,君臨聳了聳肩表示無妨。此語過後,兩人也沒有什麼多談之處,齊胥梅很快離開,卻有一人接踵而至。
書生燕文墨手拿紙筆匆匆進房,他將一應所需在桌子上鋪開放好,招呼也未曾和君臨打一聲便開口道:
“快給我說說…”
“這一場王府搶親殺人的戲碼,究竟該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