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的神荒,天道樓已經漸漸被公認為天下第一勢力。而天道聖主穆秦川,也隱隱被尊為如今神荒的第一神境強者。
然而這兩個第一,大部分人都會在前麵加上一個條件。那便是玄離山不出世,時空之墟中的劍神的劍不會降臨。
故此,天下第一樓又常被人戲稱為山下第一樓。不得不說讓天道樓中從上至下心中都有揮之不去的陰霾。
正因如此,很少人會在天道樓人麵前提及玄離山。沒有人願意為了逞口舌之利而去得罪強悍的天道樓。
一山一樓,並無過節。卻成了水火不容的代名詞。
世人期待的交鋒也很有可能永遠不會發生,甚至需要再等待百年,靈氣枯竭的玄離山便再也不會有和天道樓相提並論的資格。
可如今就在樓中,在著靈蝶界的小世界裏。天道樓諸聖聽到了君臨的話語。
百年未過,已有玄離少年下山而來。
幾位聖人看向了策馬而來的少年,君臨自報師門的舉動,仿佛比手中的五行鎮封旗更有震撼力,白虎尊者認出了那熟悉的龍魂槍和火神鎧甲,更看清了昏迷過去的穆天鳴臉上的馬蹄印。
龍槍黑馬,甲胄如火。此人不是玄離山上論道場中大放異彩的蘇無麵又是何人?
“原來你叫君臨…”朱雀和三位老聖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白虎尊者卻先平複了心情。事實上地上看似威風的少年對他們聖人完全構不成任何威脅。之所以能讓眾人失態,隻是因為他出現在此處所代表的意義。
三百多年了,那座山終於能把門人送出滅魂海。無疑說明了兩種可能。
玄離山或要出世,或已經麵臨不可逆轉的衰落。
而君臨來天道樓,更大的可能便是後者。
想通這一點,白虎尊者並沒有另外幾位同門表現得驚慌。她用虛空鏡壓製著老乞丐,漠然的對著君臨道:
“你不過玄離二代弟子,有什麼資格恭請我天道樓聖人放行?”
冷漠的語氣猶如寒冬降臨,君臨在千丈之下也能感受到沉沉的聖人威壓。
很明顯,他雖然是蘇洵的弟子。卻無法代表整個玄離山。因為師門依舊受困,天道樓依舊是天下第一樓。
可既已亮明身份,君臨絕不會墮了師門威名。他抬頭看向白虎尊者,全力抵抗著聖人威壓。
“天道樓與玄離山同為正道,數百年來貴派上山拜謁,我師門都將諸位列為上賓。即使如此世代交好,白虎尊者饒晚輩一命,似乎也是應當。”
君臨這話說得老氣橫秋,倒真像清虛與各宗門巨擘交涉的模樣。白虎尊者聞言隻是一聲冷笑,繼而道:
“不久之前我就說過,不可能讓你們活著離開。你小子也不是個蠢材,應該知道如果放了這老瘋子對於我天道樓來說是多麼大的麻煩…”
說來說去最大的問題還是老乞丐的身份,白虎尊者代掌天道樓,自然不可能讓樓中囚禁滄瀾皇室的事情流傳出去。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白虎不惜請動虛空鏡。更何況君臨竟敢暴露玄離山弟子的身份,一直以來對穆天鳴被廢一事耿耿於懷的女聖人,殺心更加堅定。
君臨能夠猜到天道樓的態度,他亮出玄離門人身份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嚇唬這幾位聖人。而是因為心中早就做好了談判的準備。
他看著白虎尊者,一把抓起了馬背後如同死豬的穆天鳴。便是相隔如此遠的距離,他也在做出這舉動的一瞬感受到了五位聖人冰涼的殺意。
“再麻煩的事情也需要談談。”君臨頂著聖人殺意從容開口道。
“如果幾位前輩不想我手中的貴派聖子有什麼不測的話,那麼…還請白虎尊者考慮一下晚輩的提議。”
“你敢威脅本尊?”白虎寒聲怒道。
“事已至此,老瘋子已經拆了你的樓。我若不破罐子破摔,怕真的沒有辦法求得尊者高抬貴手。”
君臨聳了聳肩,將穆天鳴如擋箭牌一樣高舉身前。白虎尊者沒有想過會出現如此情況,她有些暗悔自己沒有想到對方會找到穆天鳴作為突破口。自己搜尋他二人多日,目標竟不如兩個逃犯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