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神皇大典,似乎與過去很不一樣。各族各宗門之間這一次表現出來的重視,大大出乎了我們的意料。”
神皇城南的客棧之中,有兩人登樓遠眺。在此時人滿為患的神族帝都內,能夠獨處一層樓台,這兩人自然也不是平庸之輩。
其中一人頭上盯著鬥笠,黑紗將麵容遮住。聽其聲音似乎是個正值壯年的男子。
而在他的麵前,是一個穿著青衣的女子。看起來身份比之身後的男人尊貴不少。
“長歌…你主理神皇城二十三年六個月,收攬天下消息。如今是不是覺得,有些事情再如何努力去打探,秘密終究還是秘密。”
“回稟門主,一切都是屬下失職。如今長歌已經調遣了北陸所有的兄弟,日夜滲透各族與宗門之間,或許再有些時日。我們就會知道神族人正在打什麼算盤。”
秦長歌低頭沉聲道,對於門主今日突然的到訪,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他看著對方的背影,並不因為那是個女兒身而有所輕視。
因為身為神皇城中總攬北陸情報的影者,他知道自己的門主千變萬化,從來沒有顯露過真身。
這一次他變成了女子,來到這神皇城最有名的酒樓之中點名道姓要找不為人知的他。兩人飲酒寒暄,一直到現在登上高樓俯瞰,影門之主也沒有問他一個問題。
秦長歌知道,門主不會浪費自己時間。對方之所以來找自己,自然就是為了即將開啟的那場盛典。
“我們的人就不必派出去了。這一次哪怕你動用再多的弟兄,也未必能打探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影門主回過頭來,他極少化身女子,是故像是嚐試一般對著下屬嬌柔的一笑道:
“長歌…我美麼?”
隔著鬥笠上的黑紗,幾乎也能看到秦長歌的眼皮跳了跳,他不自覺後退一步,拱手對影道:
“屬下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雖然影門主從不以真身示人,可是他作為影門資曆最老的影者,幾乎可以斷定門主是個男人,而且是這世間最爺們的那個男人。
“你啊…你啊…”女子搖頭歎氣,看著秦長歌道:“和羽墨最大的不同,就是她總在該嚴肅的時候玩笑。而你卻喜歡在可以放鬆一下的時候板著一副臉,”
“萬族異動,必有驚天之秘。他們都是衝著北陸而來,衝著神皇城而來。長歌若沒有一點消息,恐怕難以向神荒各處的兄弟們交待。”
“你能如此想,也是好事。”影門主點點頭,可仍舊不讚成興師動眾。他拍了拍秦長歌的肩道:
“你和羽墨也有同樣的一點,那就是到現在還不明白,真正的出色的影者,其實是個出色賭徒。”
“賭徒?屬下不解。”秦長歌沉吟一聲,搖頭道。
“你自然不解。”影繼續嬌柔的笑道:“我影門影者遍布天下,搜集消息便是賭桌上的賭資,可賭資這種東西都是定數。唯有下了注才能代表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