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帝俊告密?”少年百思不得其解,也沒有辦法再去思考。隨著兩道鈴聲彙聚,魔音響徹他的腦海。
像是無數利劍撕扯神念,噬身之痛回蕩全身。
君臨的神念雖然強大,可縱使巔峰之時與顧遲傷相比也不過是伯仲之間。而跟慧空相比,則更顯弱了不少。
這兩人合擊,接著攝魂鈴這等三分之二的神器。不論他再如何凝神歸元,鎮守靈台的蛇年依舊被二人勢如破竹的擊潰。
君臨本就一心三用,抵抗魔音便無法抵抗弦陣。更沒有辦法催使那縱橫摘星台的劍意之陣。
千裏之堤,一夕崩潰。頭頂三位天驕同時破陣而來,神輝烈焰和聖人道法齊齊壓來。
君臨七竅滲血,最先被弦刀侵身。身上玄火鎧甲留下無數裂痕,最終和那弦卡在了一團。
如此便難以動彈,更有魔音讓他瘋狂。
他接著酒意,更加瘋魔。爆發了全部力量對著三位天驕的攻擊刺動最強的一槍。
摘星台轟然粉碎出一個深深的坑洞,那屬於各方不同的靈力蕩開刺眼的光芒,遮蔽了來自於星空的無數目光。
萬族修士,無不心中一沉。
雖然情緒曾隨著戰局變動,不少人也心係著君臨的安危。可當五位至強的年輕人同時對那玄離少年出手,一切隻能塵埃落定。
看著摘星台上爆開刺眼的光芒,秦小落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她身旁的南宮弱依舊沉默,可麵上竟也有一絲悲戚。
巫神教大弟子沒想過君臨能贏,盡管那少年撐了如此之久,久到讓他都忍不住動容。
可這並不能改變注定的結局,與天下為敵,換做是他也不可能贏。
“就算能過了五個人這個一關,還有像我這樣的人會出手。就算他再厲害…打敗了風輕胤或者穆天清,幽靈世家,神族,天羅神殿還有數不清的聖人。”
“縱然再給他十年光陰,能夠殺聖。星辰塔內還有神境強者,他能拿什麼贏?”
南宮弱自顧自的歎道,這話語不僅沒有安慰秦小落,反而有幾分殘酷的意味。
他想讓小師妹徹底死心。
心死,便不會這麼痛。
“我知道…我知道…”秦小落哽咽,南宮弱所說的話她都知道。可是知道又如何。
知道…便能忘記桃花樹下那此生最開心的時光?
知道…就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終究她還是喜歡君臨,雖然不能出手幫他,卻也期望著奇跡再現。
可是奇跡並不是功法,不能學會了雖是便用。當光芒散盡之後,摘星台的深坑中那個少年已經淒慘的躺在了中間。
他的衣甲被弦刀撕碎,血肉翻起了無數。胸口幾處塌陷,來自於穆天鳴三人的轟擊,上麵殘留的玄火神輝正在蠶食精血,蒸騰起縷縷黑煙。
這隻是肉身之苦,而君臨的神念也幾乎被摧毀。兩道魔音,讓他睜開的眼睛裏充斥著血色和迷惘。
五位年輕強者站在了深坑的邊緣,近乎一致的沉默了下來。
無數恩怨似乎已經了結,卻是誰也不知道如何做下一個動作一般。
相比於他們五人,遠方滄瀾星辰中。一眾與君臨最親近的人都陷入了迷惘。
靈若瑄握著手中玉簡,上麵印刻著自己方才和白瑾離的對話。她向人皇述說了星辰塔內陡然的巨變,千裏之外的滄瀾皇帝似乎根本沒有休息,很快就傳來的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