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凝霜想表達的意思其實是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年。隻不過脫口而出時,她心中有著幾分小小悲傷。
因為一切如她話裏所說,她已經在燕文墨的取笑中淪為了少婦。
若換成往日,君臨自然第一反應就是安慰她。說不得要去找書生幾分麻煩。可是小七突然的出現,卻他一時愣在了原地。
這還是自情欲道後,君臨第一次看到自己兩個老婆站在自己麵前。雖然他相信這兩邊應當不會打起來,可是忐忑卻難以抑製。
陸凝霜亦是如此,她表達完對時光老去的歎息之後,就一直低著頭。仿佛等著老師訓話的學生。
兩個人緊張,剩下的小七自然就不那麼緊張。她好不容易從哪幽暗的青蓮種子裏出來,看到君臨和陸凝霜的反應,皺了皺眉道:
“你們這模樣怎麼好像是被我捉奸在床一樣?”
果然是小七,出言便是質問。君臨硬生生被她說出幾分感覺,沉默著不敢答話。
可是陸凝霜向來勇於直白麵對每一個問題,她略作思考之後,睜大了眼睛道:
“這裏沒床…”
是啊,沒床。陸凝霜委屈的語氣讓小七愣了愣,隨後怒瞪了君臨一眼。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他頗為無奈的對小七道。後者冷哼一聲沒有理會他,而是朝著陸凝霜問:
“你剛說的話的意思,是已經過去了三年?”
“嗯。”陸凝霜點點頭:“蕭兄禦劍離了腹海,給清漪姑娘傳訊,說鯤口已開。神荒已至。”
“按說如此之久,也應當到了。”君臨並不覺稀奇,雖然天空中沒有晝夜之分,可略微感知也能察覺時間流逝了不少。
他們花了三個多月,離開神荒前往了混沌。如今回歸,應當也不會比這個時間更長。
可是蕭無劍怎麼會說時間過去了三年?
“蕭兄說在外麵遇到了個人,那個人告訴他現在是滄瀾曆八百三十七年。”
按照曆法,的確過去了三年。可是眾人明明之察覺了最多半年時光過去。
“什麼人的話,能讓蕭兄如此信任?”君臨不由問道,聽陸凝霜說出答案之時,也陷入了沉默。
“是個靈淵閣來的人,好像還是燕兄的兄弟…”
在神荒,人們相信隻有兩種人不會說謊言,其中一種是和尚,而另外一種人便是靈淵閣的傳人。
如果能確認這層身法,那麼蕭無劍所得到的消息恐怕不會有假。
“難道是那四人之中的立傳人?”君臨想起書生和他說過,行走神荒的立傳傳人不止燕文墨一個,隻不過傻乎乎進了這巨鯤世界的就隻有他罷了。
看樣子,十有八九便是書生的族人在等待消息。隻是沒想到如此執著,能等三年之久。
“這我便不知了。”陸凝霜搖頭道:“蕭兄的傳訊隻有那麼幾句。有什麼問題,還得問他。”
“有何可問。”君臨還未作答,小七卻是淡淡的道:
“既然魚兒張開了口,我們出去瞧瞧便是。”
“小七姑娘說得對…”陸凝霜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點了點頭。然而不料小七並沒有因為她的讚同而改變淡淡的神色,盯著白裙姑娘看了許久,才道:
“怎麼還叫小七姑娘?”
這一問讓陸凝霜愣了神,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君臨。可這位郎君卻有些愛莫能助。
“叫姐姐!”小七看著陸凝霜迷惘的模樣又氣又覺好笑,她插著腰昂首挺胸。要讓小冰塊銘記自己在家中的地位。
“姐姐…”陸凝霜很快接受了這個“卑微”的地位。其實在她心裏,還不知道如何去感謝這個成全了她的姑娘,甚至還有幾分愧疚。
如果喊一聲姐姐,能讓小七開心,陸凝霜當然願意接受。
仙狐少女聽聞這聲姐姐,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下一刻,她從紅袖之間拿出了一本小冊,讓君臨疑惑的看了過來。
隻看一眼,君臨就倒吸了一口冷氣。隻見小七手中冊子封皮之上赫然寫著觸目驚心兩個字。
“家法?”
是的,這不薄不厚的一本正是家法。小七把東西遞給了陸凝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