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在那家夥出了場地之後，怯怯的在哥哥旁邊站定。
哥哥低著頭。
不說話，隻是默默的收拾著網球拍。
我心慌的不行，卻也說不出話來安慰哥哥。
本來就沒有話可以安慰哥哥。
實力上的差距，不是幾句話就可以彌補的。
最後，隻能呐呐的呢喃了一句，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哥哥聽。
“青學會贏的。”
恩。
會贏的。
一路上，相對無言，和哥哥回家之後，哥哥就進了房間。
晚飯也是，吃的心不在焉。
和我說話也隻會一句一句的往外蹦……不超過10個字。
這次輸掉比賽的打擊，比和部長比賽輸掉的時候的打擊，要大的多。
我雖然擔心，但並不準備說什麼來開導哥哥。
哥哥他，比我想象中要堅強許多倍。
果然，星期一早上的時候，哥哥雖然還是心不在焉，可是比昨晚的狀態好多了。
昨天晚上，哥哥那樣混混沌沌的表情，可著實讓我愁的很，於是隻好寸步不離的跟著哥哥……連上廁所我都沒放過。
哥哥明顯是在想著昨天的比賽，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連題目都不知道……練球也比以往奇怪，不是出界就是掛網……
是沉浸在昨天的比賽還回不來麼?
因為那個少發大叔的臂力很強……所以……找不回球感麼？
我問哥哥，哥哥遲疑點點頭，然後很幹脆的轉身去找河村，第一次很恭敬的對一個人鞠躬，說是希望河村可以波動球連發，幫忙訓練……
波動球連發……先不說會不會對河村的手臂造成影響……光是接下單個的波動球就有可能受傷……
我雖然想反對，但最後還是閉嘴了。
乖乖的退到一邊去，對著牆壁練習回擊。
就算反對了……哥哥也是不會聽的吧。
哥哥固執起來的時候，是沒有辦法改變哥哥的想法的……
我咬牙，揮拍使勁把反彈回來的球打到牆壁上。
離決賽。
還有六天。
放學之後，哥哥說要留下來練習，我沒跟在哥哥旁邊。
哥哥他，才不會因為一場球賽而毀掉，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徑直回了家，放下書包立刻把老頭子弄到球場裏去。
“喂，來比賽。”
老頭子看我，眯起的眸子裏，銳利的光芒一如從前——他還是武士時候。
“我要更進一步。”我抬起頭，瞪著他。
他隻是一副嘲笑的表情，不說話。
“我要贏！”我再瞪他。
他冷下臉，依然不說話。
“所以，請絕對不要客氣的鍛煉我吧！”
老頭子閉了閉眼。
“你是為了誰打網球的？”
“哥哥。”我毫不猶豫的吐出這兩個字。
老頭子歎口氣。
“如果你不是為了龍馬打網球的話，就會更進一步了。”
“不對！”我反駁：“如果不是為哥哥打球的話，那我的網球就根本沒有意義！
老頭子額頭上的青筋直跳，最後安撫下來自己的情緒，很認真的問我。
“喜歡網球麼？”
我點頭。
“那就隻要因為喜歡打網球才去打就可以了……不要給網球綁上束縛，輸贏之類的不重要，隻要你喜歡網球就好。”
老頭子在寺廟的撞鍾下麵，迎風而立。
“喜歡網球的心，比任何絕招都來的有效。”
我愣住，看著那個在我眼中一瞬間變得高大的，名為越前南次郎的男人。
“我要你答應我，”老頭子伸手，撥亂我額前的劉海：“任何時候，都不要忘了你是喜歡網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