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2)

這個做爹的人?

進壽陽要過濼江。

在濼江邊就能眺望到壽陽城灰黑的城牆。

天暮的時候,馬車就到了壽陽。

黃昏的光輝裏,壽陽是金色的。壽陽不比北方凍寒,因而沒有下雪,空氣裏也沒有幹冷的朔風,加上金色的光芒,讓人有種浴春風的感覺。

那一刻,堯小少在北綱的脖子上騎著,揮著個小馬鞭,口裏大喊“駕!”堯鈞在他們身後,“章兒小心莫打到你北綱哥哥!”

堯小少並不理他爹,繼續興奮地揮鞭子,“到了哦!到了……”

聲音蕩在風裏,那時是喜悅的。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幾章就改完了。。。好有成就感。。。

堯小少,你個別扭受、驕傲受==

回頭看原來有那麼多地方稱謂不統一……

非君不嫁(改)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覺得這章改完了字變得好多。。。

堯小少五歲的時候,終於讓他爹知道抓周的時候抓的胭脂盒是什麼意思了。

堯府上下,男女老少都很疼這個孩子,不全是因為有老爺的寵愛。堯小少長得實在是粉嫩,而且乖巧,也伶俐。

這個伶俐吧,其實還是有別個說法的。

一日堯小少跑到外院去玩,玩到累了的時候恰好看見堯家的老仆仲大爺提了個紙包走進來。堯小少本來在院門上歇腳,突然一陣香氣撲鼻。他眼睛賊尖,看見那個油紙包就知道裏麵是裝了好吃的東西,於是就站得挺直,一聲“仲爺爺”就叫了出去。

小男孩清越的聲音把仲大爺叫住了,“喲,是小少爺啊?怎麼滿頭大汗的?”

“恩,是天氣太熱了。”說著堯小少做出一個苦臉來。

“看看你跑得,怎麼不在屋裏呆著呢?累不累?”說著仲大爺就揾了袖子給他揩汗,“我給多官買了兩個梅菜燒餅,來,給你一個。”

堯小少開心了。得意了。得瑟了。他頓時喜笑顏開,“謝謝仲爺爺!”

然後就伸手去接,還一邊啃一邊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仲大爺,“好香啊!仲爺爺,多官在北綱那裏呢!”

仲大爺正要走,聽他這麼一說就停下來問:“多官跑到大少爺那裏去幹什麼啊?”

“北綱說要教多官一套劍法。啊,對了,他還說不要人去打擾!”

仲大爺站了一會兒,掂了掂手裏的燒餅,然後跟堯小少說:“小少爺還餓不餓?這隻也給你吃,趁熱吃香。”

堯小少眼巴巴,認真地想了兩下說:“可是多官就沒有得吃了啊?”

“多官跟著大少爺練劍,等下涼了就不好吃了。仲爺爺以後可以買給他吃的啊。”

“謝謝爺爺!下次也帶章兒去吧!”堯小爺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然後把燒餅接過來。

有得吃,他直接連那個“仲”字都省了。

“好。下次帶你們兩個一起去!”仲大爺想到孫子還能從少爺們那裏學點東西,就很滿意地走開了。

中飯擺在北綱那兒,北綱和多官兩個剛給堯小少做完了風箏,洗好手來吃飯,而堯小少因為吃完了兩隻餅,搭著腦袋坐在桌邊連筷子都沒動一動。

於是堯小少的那頓,就喂了白狼。

白狼就是微宗賜給堯小少的那隻大狗,是倉尤雪狼與狗雜交的後代,體型巨大。堯小少站在地上,隻能抵在它毛茸茸的胸脯上。因為它通體雪白,隻有眉間的一簇毛色是藍紫色的,故名白狼。

來壽陽的時候,白狼就一路在馬車邊跟著,時而一路小跑奔到官道前方,吐著舌頭坐在雪地裏,和白茫茫的一片雪融為一體。有時它等得煩了就屁顛屁顛地跑回來,在車隊邊放慢了步子,跟著碌碌的車軸小跑。

白狼四歲大,已經成年。動物跟人就是不同,白狼四歲就成熟了而堯小少呢還是那麼貓貓點兒大。白狼和它半歲大時完全不同,骨骼已經完全長開,眉骨突出,雙目深深地凹陷下去,像是琥珀色的琉璃球。白狼顯得很凶悍,不光它的眼神目露凶光,而且它那長達六尺的身軀,和我視線高度比齊的肩就十分有震懾力。額間那抹藍紫色的毛順著它斜長上挑的眼梢展開來,給白狼的眼神多添了幾分陰鷙。

堯府上下莫不膽寒白狼,很多人都擔心這隻巨大的動物會在半夜熟睡時一口咬斷他們的喉嚨。他們都忘了這不過是一隻大狗而已,隻多身體裏流淌著那麼一點狼的血脈。不過說起來,白狼真的不怎麼像狗,它更象不知是它幾世世祖的狼先祖,隻是它的吻沒有狼那麼不尖長。

堯鈞起初也害怕兒子會被白狼傷到,但是白狼在小兒子麵前大多都是一副溫順樣子,眯起眼來遮掩它神色間的凶相。

而且白狼自小就和堯小少親厚,狼是養不熟的,但是狗卻是忠誠的。

於是堯鈞就消除了顧慮,而且白狼以前是微宗在養,自從來了壽陽以後,這也算是睹物思人的東西。

堯鈞快四十大壽了,但由於四的諧音為死,所以不作興過四十的壽辰,往往提到三十九歲來擺這次的酒席。所以現在府中上下就早早地操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