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1 / 3)

單遲微微皺眉,終還是追了過去。

尚黎嘖嘖了兩聲,又湊到長卿身旁:“你那位青鸞還真是魅力驚人。”一向八風不動的單遲也被他煞到。

長卿未作回應,又聽到尚黎說到:“原本我是想要和你作個交易。”

“現在又如何?”

尚黎躺到榻上,十二分無賴的笑著:“這樣換來你的心甘情願有點讓我不舒服,倒像是被人作了順水人情一樣,勝之不武。”

長卿等著他繼續說。

尚黎笑得狡猾極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全心護著的那個人,我要看他怎麼把你奪回去。”

長風拂過,長卿啟唇一笑,倒勝這春意三分,看得尚黎眼前一亮。

“天不遂人願這句話,尊上可聽說過?”

長卿聲調溫和,聽得尚黎心中一陣心癢難耐,嘴上卻不肯輕饒:“逆天而為的事,古往今來可不隻有我才做過。”

逆天而為……

長卿心中冷笑,這魔尊看似輕疏怠慢隻憑天生神力而任意妄為,可在他想做的事上卻偏偏心細如塵不可輕視。

若要取下魔界,尚黎定然是其中大礙,不可不除。

尚黎看他又躺回榻上,閉眼假寐,不知是不是他錯覺。總覺得這個男人和初見時的模樣又虛弱了不少,神魂輕薄,像是在烈陽下也能將身子看透了一般。

想起之前傳回來的報帖,尚黎轉轉眼,還是不要告訴他天帝東君隻身前來魔界的事好了。

09

從尚黎稱尊以來,天魔兩界的界線一直不甚清晰。天帝居在靈宵,魔尊住在飛鵬,而剩下的,幾乎都在人間占地而居,互不相侵。就像是現在,人間的一條街上走著的,沒人知道是人是神或是魔,比起神力強大的天魔兩界,平凡的人間隻能算成兩界的灰色地帶,任由來往。

從那一天尚黎投下戰書開始,尚黎便加強了飛鵬宮外的咒法,尋常人經過便會被直接渡到陣法另一頭而絲毫不覺。若是用靈力強行進入,做為施法者尚黎也能第一個知曉,從而布下防衛。

長卿就坐在一塊天晴雨初的陽石上,抬眼望著頭頂上的咒法。

結界是靠施咒人的靈力而維存,像這樣巨大的,罩住整個飛鵬宮的咒法,隻這樣看著便讓人對施咒人的可怕靈力唏噓不已。

尚黎那樣的人,凡事任性而為,對自己的的深厚靈力從不掩藏,也不會說為了應付強敵而刻意示弱。從那一天他闖入天宮禁地碧羅池,長卿便知道了他讓人無法忽視的強大力量。就算是他在帝位靈力最繁盛的時候,也無法對這樣的對手輕視,更何況如今,一日日被蠶食掉神力的現在。

可東君不同,他身上有白陬為他所留下的寶藏,掩埋在他的身體裏,等著某一天覺醒的力量。東君性情閑散,若不是有觸因,他不會有覺醒的那一天,而尚黎……

這樣強大的尚黎,不能再等到他羽翼豐沛的時候才注目宣戰。

他知道的,能讓如今的東君怒而反擊的東西,隻有他長卿的命了。

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他攻下飛鵬的那一天……

長卿閉著眼,躺在陽石上懶懶洋洋,最近越來越沒精神,比起能讓他減緩靈力消耗的碧羅池,在這飛鵬宮的每一刻都需要他積蓄靈力來維持自己的清醒。

困倦席卷而來,卻在一聲清朗的笑聲裏突然的就驅散無蹤。

尚黎降在他的身側,笑吟吟的拾了束他的黑發握在手心,如水似綢的柔軟長發,配著長卿倦意洋洋的睡顏,那種心癢難耐的感覺又上來了。

“天宮的日子你也是這樣過的?”

長卿長長的吐息一番,感覺到人突然變得清爽起來,剛才那種積鬱全都在尚黎碰到他的時候消散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