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以為說這種話能安慰我,卻恰恰起了反作用。
“我不是要對你說這些。”塔矢輕輕地說,環在我腰間的手微微施力,聲音感性得有點陌生, “我隻是想對你說——
“以後,就由我來守護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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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矢的房間。
啪!清脆的金石之音刺入耳簾,我猛然驚醒過來。眼下星羅棋布的紋秤對麵,塔矢正以一種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神怒視著我,目光銳利得像一把雪亮的匕首。
“進藤!”塔矢惱怒地說,“你不知道——”
“對局時打瞌睡是對他人的不尊重嗎?!”我順口接道,惟妙惟肖地模仿起塔矢古板的語氣。
“既然知道你還重犯?!”塔矢看上去好氣又好笑。
“打瞌睡又不是我的錯!”我申辯。
“有誰逼著你打瞌睡了大小姐?”塔矢冷冷地橫我一眼。
“你還講不講理了?!”我火大地說,“這幾天沒日沒夜地背英語單詞,是人都會累吧!”
“你說什麼?背單詞?”塔矢顯然是怔了一下,“你也會背單詞?”
我鬱悶地瞪他一眼:“不是快期末考了麼,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
“我不用參加考試。”塔矢平板地說,“我隻是去旁聽的。”
“那你還上學幹嘛?”我更鬱悶了,“你還嫌被數理化英折磨得不夠悲慘啊?”
“我又不像某人那樣不求上進。知識是個人的基本修養,比如英語。”
“你——!”我氣結。塔矢亮,你絕對是故意提起英語的!
“好吧,算我錯怪你了。”塔矢收拾好棋子,站起身,“你要去洗澡嗎?”
“不洗了,內衣啥的我都沒帶。”我麻利地說,“你借一件T恤給我當睡衣吧。”
我邊說邊雙手撐地,想要站起來。可誰知肩膀使不上力,我一個重心不穩便直直向後摔去。這下完了,就這樣撞到硬邦邦的木地板上,一定得痛個半死吧……
不過我的擔心純屬多餘。因為在那之前,塔矢抱住了我。
“你怎麼了?”塔矢敏銳地問,“肩膀痛?”
“沒有……”我急急地想要否認,塔矢卻二話不說地拉開我的衣襟。在明亮的暖黃色燈光下,我看到自己本來瑩白的肩膀紅腫了大片。
“還說沒有。”塔矢的眼裏閃過幾縷不易察覺的心痛,“怎麼弄的?”
“還不都是你。”我悶悶地說,“在出租車上,你壓著我的肩膀睡著了……”
“……你白癡啊,”塔矢歉疚地責備道,“痛也不叫醒我?”
“我不是不忍心嗎……”我有點別扭地說,“你睡得那麼香……”
塔矢定定地凝望著我的肩膀,突然低下頭去,花瓣般的唇隨即覆上我肩膀的傷處。
我登時全身一震。塔矢小心翼翼地吻著我,吻得那樣輕,卻能一點一點地掠奪了我的呼吸和心神。他吻過的地方有種奇特的酥|麻感,體內也跟著躥出一股異樣的騷動,血液好像也熱了起來……
不知吻了多久,塔矢突然抬起頭來,碧綠的雙眼迷離著朦朧而美麗的水汽。
“嗯……?”我意識模糊地看著呼吸粗重的他,“怎麼——”
我無法說話了,因為塔矢的唇瞬間就堵住了我的。突如其來的深吻使我如墜雲霧,等我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把我壓到了柔軟的被褥上。當他的吻由我的脖頸落至胸口時,我終於驚懼起來,然而我已沒有絲毫的力氣去抗拒……況且也不想抗拒……
大概是衣衫有所阻礙,塔矢猛地拉開我的製服衣領,一張折疊在裏衣的紙也隨之掉了出來。
我們同時掃了一眼,也不想多在意。忽然,塔矢火熱的雙眸黯淡下來,動作也停住了,拾起那張掉出來的紙。
“進藤,你怎麼會——”塔矢似乎想問我什麼,可是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又止住了話音,精致的雙頰漲得通紅一片,“對不起……”
“不要緊。”我也翻身坐起,湊上前去,“你看得懂啊?”
“不是。”塔矢若有所思地說,“我好像在一本古書上看過這些字句……”
“真的嗎?”我實在太驚訝了,心髒怦怦地跳動起來,“快告訴我什麼意思啊!這個似乎跟我的身世和命運有關!”
“我不太懂,不過我可以找出那些書給你看……”塔矢邊說邊起身,到書架前抽出一本厚厚的卷宗——
“《天問》?!”我不可思議地接過,“我的天哪……你平時看這些書的呀?”
“主要是爸爸看。”塔矢沒有回頭,到書桌前打開了筆記本電腦,“這些古書都有提到圍棋的文化與哲學,我有時也會翻翻,算是做個粗略的涉獵。”
“哦……那你開電腦幹嘛?”
“那些英文都是學術名詞的簡寫。網上應該都能查到。”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翻開中國詩人屈原所著的《天問》,鉛字赫然:“九天之際,安放安屬?隅隅多有,誰知其數?天何所遝?十二焉分?日月安屬?列星安成?……”